“丢失加利西亚全境，退守布格河以东，士兵恐慌蔓延，部分部队溃散……”冉闵低声念出这几句，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他经历过无数战场厮杀，深知军心溃散对一支军队的打击有多致命，俄军这般境况，已然是陷入了绝境。
张孝准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未减，补充道：“总司令您看后面，7到9月俄军还要进行‘大撤退’，德奥联军乘胜追击，波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的部分地区都丢了，华沙、维尔纽斯这些战略要地也守不住了。更惨的是后勤断绝，士兵徒步穿沼泽、森林，饿死冻死的就超过十万！”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这俄军，怕是元气大伤了。”
冉闵继续往下看，当看到“沙皇尼古拉二世亲自兼任俄军总司令”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轻轻摇了摇头。“尼古拉二世缺乏军事指挥经验，仓促接过指挥权，本是想稳定军心，反倒会适得其反。”他放下电报，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军官团本就对前线的溃败心存不满，如今最高指挥官决策频频失误，只会加剧内部的矛盾，俄军的指挥体系，怕是要乱了。”
话音落下，车厢内短暂沉默，唯有窗外的风声与车轮声交织。冉闵站起身，走到车窗边，掀开车帘一角，望着夜色中飞速倒退的树影，目光悠远。欧洲战场的局势突变，俄军的惨败，对日本而言绝非利好——日本本就与俄国在远东存在利益冲突，如今俄国深陷欧战泥潭，自顾不暇，日本失去了一个牵制中国的潜在盟友，更重要的是，德奥联军的胜利，或许会让日本在远东的扩张策略变得更加谨慎。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冉闵转过身，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笑，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压力仿佛消散了几分，“俄军溃败，日本在国际上的牵制减少，但也可能促使其孤注一掷，加快在朝鲜半岛的军事行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张孝准连连点头，眼中闪过赞同之色：“总司令所言极是。不过眼下，这消息足以振奋军心！国内军民得知欧战局势有利于我们的潜在态势，对抗击日军的信心也会更足。”
冉闵拿起电报，再次仔细浏览一遍，将关键信息牢记于心。他能想象到，这份电报传回北京后，定会在军政界引发不小的震动，也会为国防军的整训与防线加固注入一剂强心针。“即刻将电报内容整理成册，加急发往总参，抄送各军将领。”他语气坚定，眼中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告诉总参，结合欧洲战局，重新研判日军动向，调整黄海与朝鲜边境的防御部署，务必做到有备无患。”
“是！”张孝准立正敬礼，神色恭敬而振奋，转身快步走出车厢，将这份来自欧洲的捷报传递出去。
车厢内再度恢复平静，台灯的光晕笼罩着桌面，电报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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