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丝竹正喧,谢烬回到宴会,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快步来到二皇子府安排给女眷休息的厢房区域,却不见秦灵身影。询问侍女,皆言晋王妃更衣后便自行离去。
谢烬面色骤寒,立刻召来暗中随行的侍卫。
侍卫禀报:“王妃确实进入更衣的厢房,但属下奉命在外,并未亲眼见王妃离开。属下已查问过府门守卫,皆称未见晋王妃车驾离府。”
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谢烬的心脏。他立刻返回宴席,却发现宾客已散去大半。
他径直找到正在送客的二皇子谢毅,声音冷得能凝出冰碴:“二皇兄,本王的王妃何在?”
谢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无辜:“五弟这是何意?五弟妹早已离府回府了呀?许是路上与你的车驾错过了?莫要着急,想必很快就到了。”
他言辞闪烁,眼神游移,那刻意摆出的关切姿态更让谢烬心中的怒火与不安熊熊燃烧。
“错过?”
谢烬逼近一步,周身气势凛冽如刀,“本王的人守在府外,并未见她出去!谢毅,把人交出来!”
谢毅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心虚,随即被恼怒取代:
“五弟!你这是在质问为兄?为兄说了不知便是不知!莫非你还要搜为兄的府邸不成?简直岂有此理!”
他故意拔高声音,引来零星还未离开的宾客侧目。
“若皇兄执意阻挠,本王搜了又何妨!”
谢烬救妻心切,耐心耗尽,左手化掌为爪,直取谢毅肩井穴,意在擒拿逼问。
谢毅眼中精光一闪,侧身格挡,右手小臂硬接谢烬一爪,顿觉一股刚猛力道透骨而来,整条手臂酸麻难当。
他心中骇然,这绝非病弱之人该有的劲力!
他顺势踉跄后退,卸去部分力道,显得极为狼狈,口中却惊呼:“五弟!你竟真对为兄动手?!”
一击得手,谢烬更无迟疑,步踏中宫,右拳如炮弹般直轰谢毅面门,拳风激荡,带起细微的破空之声。
谢毅慌忙抬臂架挡,拳臂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借力再退,脚下步伐看似杂乱,却恰好退向庭院开阔处,将战场暴露于更多闻声而来的侍卫仆从视线之下。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冷笑——
“对,就是这样,谢烬,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本事!”
他不再硬接,转而采用游斗,身形看似被谢烬刚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打得左支右绌,每每惊险避开要害,让谢烬的拳脚只落在他非要害之处,衣袍被劲风刮得猎猎作响,发冠也被掌风扫落,显得愈发狼狈不堪。
口中却不断以言语刺激:“五弟!为了个女人,你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吗?她自行离去,或许……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呢?值得你如此发疯?!”
这话语恶毒无比,谢烬眼中血色更盛,招式愈发凌厉,一记鞭腿横扫而出,势大力沉。
谢毅看似躲闪不及,勉强用手臂格挡,却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之上,喉头一甜,生生将一口血咽了回去,脸上却瞬间浮现痛苦不堪的神色。
就在谢烬欲再次上前逼问之际,大皇子谢怀明的声音急切传来:
“住手!快住手!二弟!五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他快步从廊下跑来,一脸忧心忡忡,看似匆忙地插入两人之间。
他先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用身体挡在了看似受伤更重的谢毅身前,背对着谢毅,面向谢烬,语气沉痛:
“五弟!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谢毅看到大皇子来,立刻心领神会,演技愈发投入,顺着廊柱滑坐在地,捂着手臂痛苦呻吟,仿佛已无再战之力。
大皇子则继续扮演着和事佬,一边“阻拦”着盛怒的谢烬,一边高声命令周围不敢上前的侍卫: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府医!再去个人禀报父皇!快啊!”
谢烬胸中怒火与担忧交织,几乎焚毁理智。
他看着谢毅那故作痛苦的姿态,想到灵儿至今下落不明,杀意骤起,根本不顾大皇子的阻拦,周身气息再度暴涨,一步踏前,五指成爪便要再次擒向谢毅——今日便是拼着受罚,也要从他口中撬出灵儿的踪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细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混乱:
“圣——旨——到——!”
这三个字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让所有动作定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李公公,不知何时已立于庭院月门之下,手持拂尘,面色肃穆,身后跟着两队面无表情的宫廷侍卫。
李公公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在形容狼狈的二皇子和煞气腾腾的五皇子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展开一卷明黄绢帛,朗声道:
“皇上口谕:即刻宣二皇子谢毅、五皇子谢烬、大皇子谢怀明入宫见驾!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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