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砚踉跄却坚定地跟着凯恩走向那片空旷的训练区,温斯顿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到了场边,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所有的导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各位,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温斯顿身上。
“一个月。”温斯顿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用你们的手段,把他这块废铁,给我练成能用的钢!规矩照旧,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我可是给他准备了第二份的‘蜡池’,不要浪费!”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砚身上补充了一句。
“一个月后,我会给他一个任务。必须由他独立完成!通过了,证明我的投资眼光和你们的教导有价值,训练继续。”
他顿了顿,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压力。
“如果失败了...”温斯顿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这次的投资,就算我看走了眼。一切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不仅仅是训练的终止,更可能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或者被彻底抛弃在这个黑暗世界的边缘。
刚刚在凯恩面前站定的林砚,身体猛地一僵。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找韦斯利,但随着凯恩的盲杖敲地声在他面前响起,他又猛然回神。
一个月的训练时长,独立完成一个任务。这对于林砚来说无疑是新的压力。
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去选!他必须要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到黑,走到死!现在不同以往,他没有‘半途而废’这个选项!
林砚猛吸了一口气,将这巨大的压力狠狠地压在心底,压的粉碎,去转化为眼中更盛的火焰、去转化为他前进的动力!
凯恩仿佛没有听到温斯顿的话,或者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砚身上。
“听见了?”凯恩的声音依旧平稳:“那就开始。别浪费我的时间,也别浪费你...可能仅剩的一个月。”
凯恩的第一课,枯燥到令人发指,却又基础得无可辩驳。
他没有教任何华丽的招式,甚至没有教如何攻击。
他教的,是‘站’!
不是让林砚就单纯的站在那里,而是如何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稳定、随时能发力、也能随时卸力的格斗站架。他用手杖精准地点击林砚脚掌的每一个受力点,纠正他膝盖弯屈的角度,调整他髋骨的位置,甚至要求他控制呼吸的节奏与重心起伏相配合。
“太僵!你是木头吗?放松!”
“重心沉下去!你想飘起来吗?”
“呼吸!维系节奏!你的气和你的身体是分离的吗?蠢!”
“感受大地的力量!不是让你单纯的用脚趾扣地!感受它!利用它!”
凯恩的训斥毫不留情,他的要求精细到了毫米和毫秒!林砚一次次地调整,一次次地被手杖点出错误,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训练服。
而这仅仅是这第一夜的第一项训练内容!
就在林砚感觉双腿如同灌铅,快要无法保持凯恩要求的微妙平衡时,卡戎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出现在他身边。
“林先生,凯恩先生的课程暂时休息十分钟。”卡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接下来,是您的‘规则与礼仪’时间。不过请放心,这节课的内容不必让你如此耗费体力。”
林砚放松了架势,脚下一软,一股脑地瘫坐在了地上。
而卡戎却丝毫没有去管林砚的反应,他站在那,用最简洁冰冷的语言,开始为林砚讲述着这个世界的核心‘铁律’:
“林砚先生,高台桌的秩序简历在规则之上,规则则通过机械彰显。您已知晓基础得‘庇护所’与‘金币’法则,现在,您需要了解更深层的运行逻辑。”
“第一条:信使不可阻。”卡戎的声音平淡却带着绝对的重量,让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导师们也压低了一些声音:“戴有特定徽记的信使,传递的可能是金币、血契凭证、或是来自高台桌的指令。阻拦、搜查或攻击信使,视同挑衅其背后的服务站乃至高台桌本身。
他们的安全通行权,高于一切地域纷争。如您以后要组建自己的势力,请一定要记住这枚徽记。”
卡戎从背后拿出了平板向着林砚展示了徽记的图片。
那张图片上的主体是由一只抓着卷轴,张开翅膀的鸽子组成的,而在徽记的外圈则是扭曲交错的麻绳样式上面如钟表刻度一般镶嵌着十二颗绿色的菱形宝石。
林砚喘息着,努力集中精神,将那张图片上的徽记和卡戎讲述的内容完完整整地记在脑中。
“第二条:服务站,各司其职,不可僭越。”卡戎将平板关闭,继续道:“裁缝不铸枪,铸剑师不卖酒。大陆酒店是中立枢纽,提供庇护与平台。但我们不直接提供专业服务。专业的服务,由鸽子独立的服务站完成。就像您父亲的裁缝铺,格雷戈里‘侍酒师’身份背后的武器供方,或是艾蒂女士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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