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怎么个赌法?”
悟空眉头一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金瞳中闪过一丝警惕——这鬼王深不可测,鬼主意定然不少,他可不会轻易上当。
邙山鬼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冥界黄泉深处,幽冥血海之畔,长有一株千年一现的彼岸花。此花生于阴阳夹缝,根缠九幽冤魂,瓣染三界死气,寻常仙佛靠近便会魂飞魄散。”
他抬眼看向悟空,金色瞳孔中似有幽光闪动:“你若是能在三日之内,将这株彼岸花取来献给本王,本王便告诉你,如何安全将鬼魂从阴山绝地带出来——不仅能救你的猴子猴孙,此法还能避开地府的轮回大阵,绝无半分虚言。”
悟空闻言,心中飞速盘算起来:他如今不是这鬼王的对手,硬拼肯定不行,倒不如先应下这赌约。不就是取一朵花么?他老孙连天宫都敢闹,黄泉再险,还能比如来的掌心难闯?想来应不是什么难事。
想通此节,悟空咧嘴一笑,手中混元两仪棍在掌心一转:“好!俺老孙应下了!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若是俺取来了彼岸花,你却耍赖,休怪俺老孙掀了你的邙山鬼界!”
“哈哈哈哈,本王从不食言。”邙山鬼王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殿内阴风翻腾,“好,你去吧。待你取回彼岸花,本王自然会告诉你一切,绝不相欺。”
悟空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转身便朝殿外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头看向王座上的鬼王,脸上满是尴尬——方才只顾着赌气,竟忘了这邙山鬼界的出口在哪!
“你这破地方,怎么离开?”
“哈哈哈哈——”
邙山鬼王见状,又是一阵大笑,眼中的淡漠散去不少,多了几分戏谑:“倒是个有趣的猴子。”
笑罢,他不再多言,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殿外虚空轻轻一点。刹那间,虚空泛起一阵涟漪,一个黑色的旋涡凭空出现,旋涡深处,隐隐能看到北俱芦洲黄泉的景象——正是离开鬼界的通道。
悟空不再多言,纵身一跃,身形化作一道金光,径直钻入那黑色旋涡之中,转瞬间便消失无踪,只余下旋涡缓缓消散,殿内恢复了之前的死寂。
待悟空彻底离去,季小布才从殿角走出,望着漩涡消失的方向,脸上满是迟疑,终是忍不住开口:“陛下,那妖猴虽有太乙金仙后期的实力,性子也够烈,但彼岸花乃是冥界至宝,生于幽冥血海核心,周遭不仅有无数上古凶魂盘踞,更有地府布下的绝杀大阵,寻常大罗金仙都不敢轻易涉足——您让他去取彼岸花,恐怕……他难活着回来。”
王座之上,邙山鬼王端起青铜酒樽,浅酌一口冥酒,眼神深邃如渊,悠悠道:“本王自有安排。他能不能取回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猴子,能搅动多大的风浪。”
他放下酒樽,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语气骤然转冷:“季小布,莫要分心。继续去搜集阴兵,整肃军阵——十年之期将近,忘川河暴动在即,地府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
季小布心中一凛,连忙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三个月内,必让百万阴兵达到巅峰战力,随时待命!”
“退下吧。”
“是,陛下。”季小布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大殿,殿内再次只剩邙山鬼王一人。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指尖的冥酒,在杯中缓缓晃动,似在推演着一场席卷三界的浩劫。
另一边,黑色旋涡的另一端。
悟空只觉眼前一花,周身的阴寒之气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黄泉特有的腥腐气息。他稳住身形,赫然发现自己已站在北俱芦洲的黄泉岸边,脚下是熟悉的黑色礁石,眼前是浑浊翻涌的墨色河水,与他进入鬼界前的景象,分毫不差。
“呼——”悟空吐了口气,握了握手中的混元两仪棍,又摸了摸耳中藏着的那枚黑子,金瞳中闪过一丝坚定:“彼岸花么……不管你有多难取,为了猴子猴孙,俺老孙都必须拿到!”
话音落,他纵身一跃,脚踏筋斗云,化作一道金光,朝着黄泉上游疾驰而去——他虽不知幽冥血海在哪,但黄泉既是冥河主脉,顺着河道往下,总能找到通往冥界核心的路。
悟空并未立刻踏入黄泉,而是坐在岸边的黑色礁石上,混元两仪棍斜插在身旁,望着浑浊翻涌的河水,陷入了沉思。
一千年前,他初出茅庐,从石中蹦出,拜入斜月三星洞,习得七十二变与筋斗云,自认为除了须菩提祖师,三界之内再无敌手。那时的他,何等桀骜?闹地府,手撕生死簿,将十殿阎罗吓得跪地求饶;闯东海,强抢定海神针,把龙宫搅得鸡犬不宁;闹天宫,砸烂蟠桃宴,打翻老君丹炉,十万天兵天将在他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整个三界,除了杨戬那只三眼狗,竟无一个神仙能接他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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