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月光下直冲而来的女人，陈元心念一动，攻字符已在手中。
何秋雨没有说话，她眼中惊骇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
陈元的手中淡金色的攻字符，让她心里稍踏实一点。
“果然是她！”
陈元没有犹豫，攻字符一甩而出，如离弦之箭。
何秋雨看到的是一个女人，陈元看到的更多，他看到的是那个娃娃脸女鬼。
攻字符像是射向苍鹰的箭，娃娃脸女鬼就像俯冲着捕食的苍鹰。
她身体只是向左又向右一动，就避开了两道金色的流光。
只是攻字符容易避开，却不容易摆脱。
一击不中，它们又如猎犬般，转身再向娃娃脸女鬼追去。
已挡在何秋雨身前的陈元再出两枚攻字符，朝着速度不减的娃娃脸女鬼甩出。
四道攻字符前后夹击，娃娃脸女鬼已冲到五楼高的距离。
为保险起见，陈元又召出一道封字符于掌心，并将掌心朝俯冲而来的娃娃脸女鬼举着。
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陈元心中仍然没底，只是眼前她没办法逃，他身后还有何秋雨。
迎上去的两道攻字符再次被娃娃脸女鬼避开，她身后的攻字符变成了四道。
眼前这一幕有点像某些机甲片里边的场景，四道攻字符仿佛成了推进器排出的尾气。
它们紧紧跟着，却没办法超越那最后一段距离，给娃娃脸女鬼造成伤害。
三楼、二楼、一楼……娃娃脸女鬼的速度极快。
陈元从发现她到甩出四道攻字符召出封字符这整个过程还不到十秒，何秋雨还只来得及站到陈元身后。
娃娃脸女鬼却已经避开四道攻字符，就要撞到陈元手掌心的封字符上。
不需要陈元去控制，封字符在与娃娃脸女鬼碰到那一瞬间，一圈金色涟漪荡出。
娃娃脸女鬼身后紧追的攻字符像是受到召唤，以快到陈元看不见的速度，在一瞬间就穿透娃娃脸女鬼的身体。
没入已化作一轮阴阳鱼八卦图的封字符内。
娃娃脸女鬼一声闷哼，就要撞到阴阳鱼八卦图上的身体在被四道攻字符射穿后仍猛地一顿，她竟然生生停了下来。
陈元颇为意外地望着娃娃脸女鬼周身黑气中的四道冲天白气，他没想到两种符咒还能如此使用。
借着阴阳鱼八卦图上淡金色的华光，他能看清娃娃脸女鬼那张精致却又惨白扭曲的脸。
何秋雨应该也能看清，陈元想着问道：“你认得她吗？”
陈元问的是何秋雨，娃娃脸女鬼只剩眼白的双眼却猛地一瞪，看的正是何秋雨。
那双骇人的眼中有怨有恨，甚至还有杀意。
“我……认得她。”
是的，我认得她！
何秋雨在心里又确认一遍。
十年前，他们何家从闽城迎回来的就是这张脸，当时何秋雨对她的精致颇为羡慕。
她没想到再见到这张脸，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眼前的她披头散发，周身黑气缭绕，四道白色气体夹在黑气中。
她身上的衣服仍是穿上新娘礼服之前那套，她大概永远忘不了那天吧！
何秋雨看着她惨白狰狞的脸，眼眶中慢慢湿润。
她把头靠在陈元肩膀上，不敢再看娃娃脸女鬼的脸。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愧难当。
那么好的模样，那么好的年纪却被自己三叔搞成这副模样，何秋雨羞愧。
为她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三叔而羞愧。
娃娃脸女鬼似有所感，惨白面孔上的狰狞隐去，那张冰冷精致的小嘴似弯出了一抹弧度。
她能感觉到何秋雨所想。
原来这世间还有人知道她，还有人记得并知道她是一个受害者。
陈元无法知道娃娃脸女鬼心中所想，他仍托着封字符。
但他只是想挡着娃娃脸女鬼，心里却没有除妖卫道之类的想法。
娃娃脸女鬼背上四道白气越来越细，慢慢被黑气遮住。
这意味着在娃娃脸女鬼身上，攻字符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已经被她慢慢消除。
陈元还记得，在老城区237号他以攻字符一击击杀两只化形鬼物的场景。
眼前的娃娃脸女鬼在被四道攻字符射穿后，却像没事人一样。
她得有多强？
陈元不会去主动招惹娃娃脸女鬼，却也担心自己手上的封字符能否挡得住她。
慢慢的，陈元这份担心退去。
他看到娃娃脸女鬼慢慢后退，就像是被人拉着的风筝，她退回到三楼。
陈元看着娃娃脸女鬼隐入三楼的黑暗中，又看了一眼手中金光盛了一丝的封字符，心念一动把它收回符冢内。
“没事了，她走了。”
陈元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又问道：“这应该不是害怕吧？”
何秋雨知道陈元说的是什么，她脸在陈元肩膀上蹭了蹭。
“不是，听起来可能很奇怪，我是在……可怜她。”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梁冰清，那一次梁家人来了十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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