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孙萌萌得意地晃手背,我们升级了!
可麻烦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穿纱丽的印度大婶拉着孙萌萌,指着桌上的咖喱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尾音拐得像过山车。孙萌萌只听懂 spicy,手背上的 spicy = 死掰塞 还新鲜着,她一拍大腿:死掰塞!辣!
大婶眼睛一亮,又说了串更长的句子。孙萌萌的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手背上的蓝墨水被晕成了水墨画。就在她要举手求救时,突然听见赵晓冉在不远处喊:萌萌!mild = 卖尔德 !要微辣!
原来赵晓冉刚帮一个法国小伙点了不辣的炒饭,正把 mild 记在手背上。孙萌萌如获大赦,赶紧重复:卖尔德!要卖尔德!
大婶终于满意了,临走前还拍了拍她的手背:Good job!
可更大的坎在后面。一个美国商人拿着份英文租房合同找李姐,指着其中一条问:What does late fee mean?
李姐的单词本上,fee = 费 旁边标着 ,可 late 只记了 ,她琢磨半天,憋出句:累特费... 就是... 累了特别收费?
商人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刚要追问,凌云挤了过来,指着合同上的条款解释:It means if you pay rent after the deadline, you need to pay extra money. 他怕对方听不懂,又补充道,Like, if due on 5th, pay on 6th, you pay more.
商人恍然大悟,冲李姐竖了竖大拇指:Your colleague is great!
回去的路上,孙萌萌把单词本翻得哗哗响:我要把 late fee = 累特费 改成 晚交费 ,这样多清楚! 赵晓冉在旁边点头:我那个 mild = 卖尔德 也得改,不如叫 麦尔德 ,跟 粮食似的,一听就不辣。
李姐没说话,只是把 late fee 抄在衬衣内侧,用针脚把 晚交费 三个字缝在了旁边。她的老花镜滑到鼻尖,透过镜片看那行字,突然笑了 —— 当年给念念缝名字时,也是这么一针一线记事儿的。
转机出现在一个暴雨天。一个日本留学生浑身湿透冲进户籍室,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 passport...lost...
孙萌萌正在背 lost = 唠死他,闻言立刻蹲过去:你的 passport... 唠死他了? 她边说边做了个 的动作。
留学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Yes!Yesterday, in the...bus.
爸死! 孙萌萌脱口而出,随即赶紧摆手,No,bus is 巴士!你在巴士上唠死他的?
赵晓冉递过毛巾,补充道:Do you have a copy?Or photo? 她手背上的 copy = 拷贝 被雨水打湿,却比上次流利了三倍。
李姐则端来杯姜茶,用刚学的句型说:Drink it,warm. 虽然语法不对,可留学生接过去时,眼里的慌张淡了不少。
等凌云带着补办流程表进来时,孙萌萌已经问清了丢失时间和地点,赵晓冉在电脑上调出了当日的公交监控截图,李姐正用翻译软件查 补办护照需要的材料。
你们做得很好。 凌云把表格推过去,看着三人手背上晕开的字迹,突然笑了,比我第一次接待外宾时强多了。
留学生办完手续离开时,对着三人深深鞠了一躬:Thank you very much!Your English is...very special,but I understand!
这句 special 像道光,照亮了户籍室的 洋文江湖。孙萌萌把 唠死他 改成了 落死他,说这样更像 ;赵晓冉在 copy = 拷贝 旁边画了个复印机,再也没说错;李姐的围裙上添了新句子,warm = 渥姆 下面缝着块绒布,摸起来暖暖的。
最绝的是孙萌萌发明的 场景记忆法。她把常用对话录在手机里,接水时听 Where is the water dispenser?,打印时念 Please print this,连去厕所都在背 Excuse me, where is the restroom?。有次她对着自动售货机喊 Give me a cola,机器居然真的掉出一罐可乐,把路过的邢菲惊得眼镜都歪了。
赵晓冉则迷上了看英文动画片,把《小猪佩奇》的台词抄在笔记本上,mud = 泥 旁边画着佩奇跳泥坑的样子。她发现孩子的语言最简单,m hungry 比 starving 好用多了,于是把常用词换成儿童版,跟老外交流时顺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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