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王无极语气平静,目光锐利地看向邢萤:
“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这么看不上,你和你口中尊贵的‘仁心堂’,为什么不选择那些更好的大学?
你为什么,最终还是来到了这所你口中的‘破大学’呢?”
不等邢萤回答,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语气淡然却带着最终的决断:
“现在,我不想再听任何辩解。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
司王无极竖起一根手指,
“立刻去收拾你的东西,离开第五武道院。去哪里随你便,去任何你觉得不‘破’的大学,我绝不阻拦,甚至可以为你开具转学所需的任何证明。第二条路,”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目光灼灼,
“留下来。但是,明天的新生开学典礼上,你要当着全院所有师生、所有领导、所有导师的面,为你今天的态度,为你考核中的行为,做出最深刻的公开检讨!”
这是最后通牒。
是灰溜溜地离开,还是放下尊严当众认错?
邢萤笑了。
尽管她才只是十六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但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眉眼弯弯,唇红齿白,有一种天真无邪的可爱与漂亮。
然而,那笑容落在一直旁观的李平生眼里,却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那笑容背后,似乎没有任何暖意,反而像覆盖在冰层上的阳光,虚假而寒冷。
“嘻嘻,”
邢萤笑出了声,她歪着头,看着司王无极,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小小的武道院校长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体制内有点级别的官员罢了。”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时缘、李平生、郭嘉仁等人尽皆失色,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虽然猜到这位老爷爷的身份不一般,但也没想到邢萤竟然敢如此直白、如此轻蔑地对一位师长、一校之长说话!
而最感到震惊和痛心的,莫过于林万森。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笑容开朗、略带娇憨喊着“三木哥哥”的小姑娘,此刻脸上那陌生的、充满了高高在上和鄙夷不屑的神色,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锤子,重重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刻薄的少女,与记忆中那个身影重叠起来。
司王无极并没有因为她这大逆不道的话而显露出丝毫怒气,他依旧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没错,你说得很对。”
司王无极平静地承认,
“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武道院校长而已。但是——”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可你,邢萤,就算你是仁心堂的千金大小姐,是你们家这一代里天赋最出众的一个,现在的你,距离我这个‘小小的校长’,还差得太远太远。你终究,也只是一个空有天赋,却被宠坏了的孩子。”
司王无极显然也是失望至极,语气变得冷硬:
“既然你看不上这里,觉得这里是‘破地方’,那就请你离开。
东河省第五武道院,这座‘破学校’,不欢迎你这样目无尊长、缺乏敬畏的学生。”
连续的“破学校”、“破地方”从司王无极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反讽的力量,让邢萤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她冷笑一声,终于撕破了最后一点伪装,语气尖刻地说道:
“你当我想来这个鬼地方?要不是我爸,我爷爷,非逼着我来这里‘历练’,你以为我会踏进你们这个门吗?”
邢萤上前一步,挺起胸膛,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还有,尊敬的校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第五武道院,今年将近一半的修炼资源、医疗援助、乃至部分研究经费,都是来自于我们仁心堂的赞助吧?
所以,校长先生,我建议你,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惹怒了我,后果……恐怕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校长能承担得起的!”
邢萤终于亮出了自以为是的底牌——用家族的财力和资源影响力,来压迫对方屈服。
然而,司王无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甚至没有看邢萤,而是随手一把将旁边正在吃瓜看戏的李平生拉了过来,像是要找个见证人一样。
他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却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与坚定。
“后果?”
司王无极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久远过去的沧桑与决绝,
“如果我是一个害怕承担后果的人,那么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东河省第五武道院这座学院屹立在这里!”
司王无极的拉起李平分的手,对着邢萤:“就算是他爷爷李远山现在站在我面前,他也从未,也不敢像你这样威胁过我!”
说完,他不再看脸色骤变的邢萤,猛地转头,望向新生队伍的方向,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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