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在欺负我家妹子!”
说时迟那时快,宋春花迅速扒开人群,站到了徐贞月身前。
芊纭和小竹跟在后面,也躲在姐姐身后。
见宋春花来了,周围有些人便想着回家去,这热闹不看也罢,与其沾上寡妇的晦气,还不如回家做饭呢。
宋春花给徐贞月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双手叉腰,像只护崽的母鸡,目光锐利地扫过孙翠花和孙秀兰,最后定格在二奶奶身上。
她声音洪亮:“哎呦喂!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沈家的二奶奶,您在这主持‘公道’呢!”
宋春花眸光带刺一样,看得二奶奶浑身上下不自在。
她继续说道:“怎么着,人家家里的事儿,你一个隔着好几辈的老长辈来当家做主了?那为何我妹子他们分家时,没分到自己应得的房屋田地,你怎么不来做主呢?如今看我妹子妹夫日子刚有点起色,就跟着人家上来吸血了?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在宋春花看不到的身后,徐贞月默默地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正巧徐贞月骂累了,宋春花跟着就来了,不愧是姐妹!
宋春花不等二奶奶反驳,炮火直接转向孙秀兰:“还有您啊!婶子!当初您是怎么对我妹子一家的,村里人可都看得真真儿的!芊凝芊纭两个孩子饿得皮包骨头满山找野菜的时候,您这当亲奶奶的在哪儿?我妹子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被你逼得撞墙的时候,您这做婆母的又在哪儿?如今倒想起来享儿孙福了?这福气,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您配吗?”
眼看着二奶奶和婆母被怼得哑口无言,孙翠花刚想反驳几句,被宋春花一眼瞪了回去。
她单手插腰,指着孙翠花的鼻子骂:“还有你!孙翠花!少在这装什么孝子贤孙!你要是真孝顺,能把病殃殃的婆婆推出来当枪使?坐这破板车颠簸一路给送来?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打量谁不知道你那点算计呢?”
这一顿连珠炮似的输出,怼的对面三人脸色铁青,周围还没走的邻居也纷纷点头,窃窃私语起来。
宋春花眼睛扫过门口的一众人,拍拍胸脯,十分有底气地说道:“你们听好了!徐贞月是我干妹子,以后谁家欺负我妹子,那就是欺负我!我到时候就去你们家门口坐一坐,骂一骂,反正我是个寡妇,只要你们不怕寡妇晦气就都来招惹我妹子!
还有啊,我家两个外甥女,不叫大丫和二丫了,人家有正儿八经的名字,叫沈芊凝和沈芊纭!都是上了官府名录的!谁再敢叫错名字,我提着刀去你们家,看看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徐贞月适时地拉了拉宋春花的胳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姐姐,别为她们动气,不值当!道理咱们都说清楚了,当初立分家契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些人啊,就是听不懂人话,只想听自己想听的,既然好言好语请不走,那就......”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去:“芊凝芊纭!去把家族耆老都请来,把你们五爷爷也叫来!就说有人要违背分家契上的内容,强占民宅,请他们来做个公道!哦对了,咱们这屋子本来就是五叔的,正好请他来说道说道,愿不愿意借给你奶奶住!”
这话一出,孙秀兰和孙翠花都慌了神,上次请几位长辈到家,让他们看了公中的账本,丢人已经丢到家族里去了。
要是再把人请来,那不是又得丢一次人?
孙翠花也怕真闹到沈良那里,自家不占理。
上次账本一事,还只是在族中丢脸,那几位长辈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宗族的丑事说到外面去,可今天外面站的不只有沈家的人啊!
几人的眼睛滴溜转,各怀鬼胎。
宋春花立刻会意,高声附和:“对!请里正!请你们沈家族老!实在不行,把那日分家时做见证的两位官爷也请来!”
沈芊凝刚要往外跑,被孙翠花拦住。
她强挤出一抹笑,那笑容极其难看,就像是咽了苍蝇似的,“哎,别啊,都是自家事,何必劳烦各位长辈呢。”
看见她皮笑肉不笑的一张嘴脸,徐贞月直犯恶心,差点当众呕了出来。
孙秀兰把握住孙翠花所说的‘自家’二字,莫名又有了几分底气:“是啊!都是我自家事!宋春花你个寡妇!又不是咱们沈家的人!你算哪根葱啊!赶紧走开,不要打扰我和我儿媳妇说话!”
本以为自己就此又找着机会拿捏徐贞月,却不想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若是我呢?是否能管沈家的事!”
是沈良的声音。
原来,刚才沈芊纭去找宋春花之前,先去叫了沈良和那日她和姐姐一起送过鸡蛋的几家,把长辈们又叫了来。
那几人拿过沈培风家鸡蛋,自然愿意出面,只是老人年纪大了不如沈芊纭腿脚快,以至于沈芊纭回来时,正赶上宋春花在前面,这才和宋春花一道进院儿。
周围人见是里正,也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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