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的目光突然凝视前方,只见前方的草叶竟是金色的!
杨戬的指尖,在刚触到那片金色草叶,整个人便如遭雷击!
草叶上流淌的灵气并非寻常仙家之气,而是带着一种古老而磅礴的脉动,
这好像便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生机,顺着指尖的毛孔钻进血脉,竟然与他体内九转元功的神力撞出细碎的火花!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银甲上的裂痕处渗出的金色血液滴落在草地上,一瞬之间,就被草叶瞬间吸收!
那片草叶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原本柔和的金光骤然亮了三分,叶尖向上翘起,仿佛在向他致意。
“这……”
杨戬喉结滚动,天眼缓缓闭上又猛地睁开,金色眸光里满是难以置信!
杨戬自从入了天庭,是征战三界万载,见过昆仑仙境的灵根,闯过东海龙宫的宝库,却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力量!
纯粹到能涤荡神魂,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栗,像是风中残烛在竭力燃烧。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灵气顺着鼻腔涌入肺腑,那些被深渊毒素侵蚀的经脉竟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银线在修复破损之处!
可这舒适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刺痛,从眉心天眼处蔓延开来。
“唔。”
他闷哼一声,抬手按住眉心!
天眼所见的景象远比肉眼更残酷:这片看似圣洁的金色草原上,每一寸土地都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暗紫色丝线。
它们如同蛛网般扎根在草叶的脉络里,潜伏在河流的波光中,甚至附着在他呼出的气息上,只是被浓郁的本源灵气压制着,才没能显露狰狞。
他缓步走向那条金色河流,河水叮咚作响,流淌时激起的涟漪都泛着细碎的金光!
可当他蹲下身,指尖即将触碰到水面的刹那,河水竟突然翻涌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搅动!
水面下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发出细碎的呜咽,仔细听去,竟像是无数生灵在哭嚎。
“这是被污染的神魂。”
杨戬低声道,指尖悬在水面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这些影子分明是曾经滋养过神界本源的仙灵残魂,如今却被深渊气息束缚,成了本源上的毒瘤。
就在这时,河流中央突然升起一道水柱!
水柱在空中凝结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通体由金色液体构成,五官轮廓在不断流动中变幻,看不真切!
杨戬握紧了腰间的三尖两刃刀,
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敌意,
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
有一种沉睡了亿万年的老者在艰难苏醒的感觉!
“杨戬……”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响彻神魂!
那声音苍老而破碎,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又像是一块历经风霜的青铜钟在缓缓敲响。
杨戬瞳孔微缩,面色惊奇。
像是想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
想罢,便缓缓松开刀柄,带着试探性的口吻,开口道:“你是……神界本源?”
惊人的是,水柱构成的人形轻轻点头,金色的液体顺着轮廓滴落,轻轻坠入河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吾乃天地初开时的一缕清气所化,伴神界而生,护三界气运……”
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力量,
“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随着话音,人形身上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紫线!
那些紫线从内部向外蔓延,让原本纯粹的金色泛起污浊的暗纹!
人形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水柱剧烈摇晃,险些溃散。
杨戬心中一紧:“这些是深渊的气息?”
“是……也不是。”
人形的声音带着苦涩,
“深渊无法直接染指吾身,因其诞生于混沌之外,而吾乃混沌所孕。可他们找到了法子!
用万年的时光,将污染注入滋养吾身的灵脉,让吾一点点……腐坏!
直至失去灵智!”
而他抬手指向草原深处!
杨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
在那片,黑雾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根茎状物体在蠕动,每一次蠕动!
都有一缕暗紫色的气息顺着地面蔓延,被草原的金色灵气艰难地吞噬!
“那里是……”
“深渊在吾体内扎下的根。”
人形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们将无数生灵的怨魂炼化成毒,通过灵脉输送到吾的核心!
起初吾尚能净化,可百万年前那场诸神之战,神界元气大伤,吾失去了最主要的力量来源……”
杨戬沉默了!
他想起了典籍中记载的那场浩劫,那时他尚未封神,只在后世的碑文里见过只言片语!
那是天庭与深渊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古天庭刚刚成立之时!
那时打得天崩地裂,无数上古神祗陨落,像是祝融,这些古神,都尽数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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