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
混沌之河的水波尚未完全平复,老子便已引着辰安踏上云光!
李靖与哪吒需即刻返回天庭通报战况!
临行前李靖将一枚刻着“托塔”印记的玉符塞给辰安:“若遇天庭事务需调和,凭此符可直入凌霄殿。”
哪吒则抛来个拳头大的火红色果子:“小爷也给你个东西,不然显得我不如我爹!
这是火莲果,嚼了能补元气,比你那破酒葫芦管用!”
辰安接住玉符与果子,刚要道谢,云光已载着他与老子飘出数十丈!
回望混沌之河,巨门已彻底闭合,盘古封印在门板上流转金光,河面上新生的水草正随着微波轻摇!
那场恶战留下的痕迹,正被天地自身的生机慢慢抚平。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老子望着下方渐远的河水,指尖捻着一缕云气,
“你看这混沌之河,千年来被魔气浸染,本已失了生机,却因一场清算、几分净化,便能生出新绿。这便是‘道’的性子,不争,却自有盈亏。”
辰安把玩着火莲果,
果皮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火焰:“前辈是说,万物自有复苏之力,无需外力强助?可若我们今日未曾破阵,这些新绿怕是永远没机会长出来。”
“问得好。”
老子眼中闪过赞许,
“道分‘常道’与‘非常道’。
常道是万物自循的规律,如草木春生秋枯;
非常道是应变之法,如你我今日斩魔。常道为体,非常道为用,缺一不可。
就像这混沌河,它有自愈之体,却需你我破其魔障,方能显其本真。”
云光穿过一层淡金色的雾霭,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连绵的宫殿。
宫墙由琉璃砌就,檐角悬着玉铃,风中飘来淡淡的丹香,竟能让人心神一清!
这正是老子的居所,兜率宫。
守宫的黄巾力士见老子归来,刚要躬身行礼,却被老子摆手制止:“不必惊动旁人,引我们去丹房侧的观星台便可。”
观星台是座圆形石台,台面刻满了星图,中央摆着张青石桌,桌上放着个三足铜炉,炉中青烟袅袅,凝而不散。
老子邀辰安坐下,亲自斟了杯淡绿色的茶汤:“这是用昆仑仙草的露水熬的,能养神。你先歇歇,刚才破锁魂纹耗了不少心神。”
辰安端起茶杯,茶汤入口竟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直入丹田。
之前强催剑意留下的滞涩感瞬间消散大半,连剑鞘上“青莲”二字的金光都亮了几分!
他放下茶杯,忍不住问道:“前辈,晚辈之前在人间读《道德经》,总觉得‘上善若水’这一句最难解。
水至柔,能穿石;至弱,能载舟。
可若遇高墙,它又会绕流而行。这究竟是‘不争’,还是‘善争’?”
老子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一滴茶汤从杯沿滑落,在桌面上漫开。
奇妙的是,那滴水并未四散,反而顺着星图的纹路流转,遇到刻痕较深的“星河”便汇入其中,遇到凸起的“星辰”便轻轻绕过,最后竟在石桌中央凝成个小小的水涡。
“你看这水。”
老子指着水涡,
“它绕过高墙,不是怕了墙,是知道墙挡不住它!
今日绕不开,明日雨多了,便能漫过去;明日漫不过,年深日久,墙基自会被泡软。它不争一时之快,却在‘久’上赢了所有。”
他拿起桌上的铜炉,将炉中青烟拨向水涡:“你练剑时追求‘一剑破万法’,
那是剑的本性;
可若想让剑意长远,就得学水的性子。
你青莲剑能净化魔气,靠的是锋芒;可刚才破锁魂纹时,你能精准控制剑意不伤生魂,靠的却是‘柔’。这便是‘刚柔相济’,也是‘上善’的真意。”
辰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掌心还残留着握剑的痕迹,刚才斩杀毒域主时,剑气凌厉如雷霆;
而破锁魂纹时,剑意却柔和如月光。他一直以为这是“控制力”的差别,此刻才明白,竟是暗合了“水之性”。
“晚辈明白了。”
辰安拱手道,
“就像治理江河,堵不如疏。剑能斩魔,是‘堵’;剑意能净化魔气、渡化残魂,是‘疏’。之前总想着以剑破万魔,却没悟到‘渡魔’比‘斩魔’更能断其根源。”
老子抚须而笑:“能举一反三,不错。
不过你只悟了一半。”
他起身走到星图边缘,指着北方的一颗暗星,
“那颗星叫‘破军’,主杀伐,却也是北斗第七星,司‘肃杀’之权——杀,
未必是恶;渡,也未必是善。
若遇无可救药的邪魔,如心魔域主之流,你若一味想着渡化,反倒是纵恶。
这便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该斩则斩,当渡则渡,不执于法,方为正法。”
辰安望着那颗暗星,突然想起被心魔域主吞噬的华山山神。
那位山神护佑百姓三千年,最终却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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