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瑞摆摆手,没说话。
我站在旁边,脑子里乱成一团。刚才那一幕对我的冲击比之前所有灵异现象加起来都要大。因为之前那些现象,我还能用科学理论去强行解释,可这次不行了。
陈景瑞用铜钱和咒语就能驱散体内的煞气,这完完全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这不是什么电磁场异常或者心理暗示能解释的,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玄学手段。
而且最要命的是,科学仪器记录下了整个过程。热成像仪清清楚楚地显示,那些低温区域在铜钱震颤的时候逐渐消散。这说明什么?说明煞气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能被特定的手段清除。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里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住。
就在这时,陈景瑞身形突然晃了一下。我眼疾手快,冲上去扶住他。触手那一刻,我心里又是一惊——他的手臂冰凉,温度比正常人低了至少好几度。
“陈先生,你没事吧?”我问。
陈景瑞摆摆手,声音有些疲惫:“无妨,耗了些心神。”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点煞气,比起某些,不算什么。”
某些“东西”?
这三个字让我后背又是一凉。陈景瑞说得轻飘飘的,可我听出了言外之意——他见过比这更凶险的东西,而且不止一次。
“陈先生,您说的某些是指……”我试探着问。
陈景瑞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欲言又止,有深思熟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时候未到。”他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
我张了张嘴,想再问,可最终还是忍住了。陈景瑞的态度很明确,有些事他不想现在说,逼问也没用。
叶知秋从祠堂外走进来,手里拎着几瓶水和一些吃的。她把东西递给武胜:“先让你战友补充点能量,身体虚成这样,得好好调养。”
武胜接过东西,连声道谢。他扶着战友坐起来,喂他喝了点水。那人虚弱得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可精神状态比刚才好多了,至少眼神不再涣散。
我走到天井角落,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刚才发生的一切必须详细记下来,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
北斗七星阵,开元通宝,血养七代,引天罡正气……
我一边写一边觉得荒诞。要是一个月前有人跟我说这些,我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可现在,这些东西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我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崩塌。那些我曾经坚信不疑的科学理论,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层薄纸,轻轻一戳就破。
可我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科学和玄学真的水火不容吗?它们之间就没有可以相通的地方吗?
我看向陈景瑞。他靠在天井的柱子旁,闭目养神。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看起来既虚弱又神秘。
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那枚在祠堂里救了我一命的铜钱,还有刚才用来施术的北斗七星阵,这些东西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掌握的。
而且他刚才说“血养七代”,这说明这些铜钱至少传承了七代人。能保存这么久还依然有灵性的物件,背后肯定有一整套完整的传承体系。
陈景瑞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和爷爷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脑子里闪过之前在问事馆看到的那些卷宗。爷爷记录的案例里,有不少涉及玄学手段的内容,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是因为他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些,还是他另有考量?
正想着,武胜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焦虑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陆哥,真的谢谢你。”他诚恳地说,“要不是你,我兄弟这条命就交代了。”
我摆摆手:“别跟我客气,主要是陈先生的功劳。”
武胜点点头,又看了眼靠在柱子旁的陈景瑞,眼神里满是敬佩:“陈先生真是高人。刚才那一手,我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见。”
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陆哥,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那些……玄乎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这事,确实让我重新思考很多问题。”
武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在部队的时候,听过一些传闻。说有些老兵执行特殊任务时,遇到过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上面对这些事压得很严,知道的人不多。”
我心里一动:“什么样的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武胜摇摇头,“只是听说涉及一些古老的禁忌,还有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有些老兵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要么疯了,要么再也不提那些经历。”
他说到这里,表情变得凝重:“我之前一直以为那些是编出来吓唬新兵的,可现在……”
他没往下说,可我明白他的意思。亲眼见识了今天的事,那些传闻突然变得可信起来。
我正要再问,陈景瑞突然睁开眼睛。他看向祠堂深处,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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