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重阳安抚道:“莫急。祝由术招魂,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是巳时,阳气渐盛,正好可以作法。你们去准备几样东西:一碗清水,三根筷子,一张黄纸,还有孩子平时穿的一件小衣服。”
男人赶紧跑出去买,李梦琪去后厨找了个干净的白瓷碗,倒了半碗井水——邵重阳说,井水接地气,比自来水好用。陈飞则在一旁看着孩子,只见他哭闹声渐渐小了,眼皮耷拉着,像是要睡,却又睡不安稳,时不时抽搐一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说什么,又听不清。
“这孩子真可怜。”李梦琪叹了口气,“这么小就受这罪。”
“也怪我们没看好他。”妇人抹着眼泪,“要是早知道会这样,说啥也不让他听那警笛声。”
邵重阳道:“也不全是你们的错。这孩子八字里火弱,本就容易招这些。以后带孩子出门,尽量避开噪音大的地方,黄昏后别去偏僻的角落,尤其是老宅、坟地附近,那些地方阴气重,容易惊扰孩子。”
很快,男人买来了黄纸和筷子。邵重阳接过东西,又让妇人把孩子的小衣服递过来——是件蓝色的小卫衣,上面印着个小熊图案,看着挺新。
“好了,都出去吧,留孩子母亲在这儿就行。”邵重阳对陈飞和李梦琪、男人说,“作法时人不能多,阳气杂了会扰了气场。”
陈飞三人点点头,退出诊室,轻轻带上门。隔着门板,能听见邵重阳低沉的声音在念着什么,像是口诀,又像是经文,还有筷子碰碗的轻响。男人在门外搓着手,一脸焦急;李梦琪站在陈飞身边,小声问:“祝由术真有这么灵?”
陈飞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但邵道长不会骗人。而且中医里也有‘惊悸’‘失魂’的说法,只是治法不同,我们用安神定志的药,他用祝由术,殊途同归吧。”
三、祝由术的玄妙:筷子立碗与魂魄归位
诊室里,邵重阳已经摆好了法坛——其实就是把那碗清水放在诊床前的小桌上,黄纸铺在旁边,三根筷子并排放在碗边。他让妇人抱着孩子,坐在桌前,自己则站在对面,神情肃穆。
“待会儿我作法,你啥也别问,啥也别做,就抱着孩子,心里想着孩子平时可爱的样子,默念他的名字就行。”邵重阳叮嘱道。
妇人点点头,紧紧抱着孩子,嘴唇翕动着,小声念着:“乐乐,乐乐……”
邵重阳深吸一口气,拿起三根筷子,在清水里沾了沾,又对着黄纸虚画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那口诀晦涩难懂,像是古语,又像是某种咒语,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安静的诊室里回荡。
念了约莫三分钟,他停下咒语,拿起筷子,将三根筷子的顶端并拢,底端散开,呈三角状,小心翼翼地立在碗里的清水中。神奇的是,那三根筷子竟然真的立住了,直直地插在水里,一动不动,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
妇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停止了哭闹,怔怔地看着那碗里的筷子,眼神里的涣散似乎少了些。
邵重阳盯着立着的筷子,又念起了咒语,这次的声音更轻,像是在跟什么东西对话。念着念着,他拿起那张黄纸,用打火机点燃,待纸烧成灰烬,又将灰烬轻轻撒进碗里的清水中,嘴里说道:“尘归尘,土归土,魂魄归其主,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那三根立着的筷子“啪”地一声倒了下来,溅起几滴清水,落在碗沿上。
几乎是同时,怀里的孩子突然打了个哈欠,小身子往母亲怀里蹭了蹭,眼睛眨了眨,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的眼神不再涣散,而是定定地看着母亲的脸,小嘴动了动,发出“妈……”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点沙哑,却清晰可辨。
“乐乐!你叫我了?”妇人又惊又喜,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认得妈妈了?”
孩子看着她,小手动了动,像是想摸她的脸。邵重阳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顶,这次孩子没再哭闹,反而乖乖地任由他摸,还咧开嘴,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好了,魂回来了。”邵重阳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汗,“把这碗水给孩子喝点,剩下的倒在院子里,别倒进下水道。”
妇人忙用小勺舀了点清水,喂给孩子。孩子竟然张嘴喝了,喝完还砸吧砸吧嘴,眼神亮了许多,小脸也渐渐有了血色。
“这就……好了?”妇人不敢相信,半个月的煎熬,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好了。”邵重阳拿起那件小卫衣,递给妇人,“今晚让孩子穿着这件衣服睡,睡之前把衣服在他身上多蹭蹭,让衣服沾点他的气。以后晚上睡觉,在他枕头底下放把小剪刀,用红布包着,能镇惊。”
他又从布包里拿出个小小的桃木符,用红绳穿着:“这个你给孩子戴上,桃木能辟邪,保他魂魄安稳。”
妇人接过桃木符,紧紧攥在手里,对着邵重阳连连鞠躬:“谢谢您!谢谢您道长!您真是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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