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门红!”杨振庄脸上露出了重生后的第一丝真切的笑容。这不仅仅是收获,更是能力的证明,是希望的开始。
他把野鸡用细麻绳捆好,挂在柴捆上。
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快要沉入西山,林子里光线迅速变暗。
“不能再耽搁了,得再弄点,起码让孩子们今晚见点荤腥。”他心里想着,继续搜寻。
运气似乎真的开始眷顾他。
在往回走的路上,路过一片塔头甸子(草墩沼泽地,冬季冻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灰褐色的影子在雪地上一闪而过。
“野兔!”
那野兔反应极快,后腿一蹬,就像一道灰色的闪电般窜了出去。
若是以前的杨振庄,或许就眼睁睁看着它跑了。
但此刻,他几乎是本能反应,身体侧转,手臂一挥,弹弓甚至没有刻意瞄准,全凭一种肌肉记忆和手感——
“嗖!”
第二颗石子激射而出!
那野兔刚跑出去不到五米,就被石子精准地打中了后胯,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里,挣扎着还想跑。
杨振庄几个大步冲上去,抽出柴刀,用刀背精准地在其后脑上一敲,野兔顿时不动了。
拎起这只肥硕的野兔,掂量着也得有四五斤。
加上那只野鸡,今晚,家里的孩子们终于可以吃上一顿像样的肉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种靠自己的双手和本事,让家人吃饱饭的感觉,比上辈子喝多少闷酒都来得踏实、痛快!
他不再停留,背上沉重的柴火,提着野鸡野兔,踏着暮色,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
当杨振庄背着柴火、提着猎物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时,家里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王晓娟依旧蜷缩在炕上,抱着八丫,脸色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更加苍白。
几个女儿挤在炕梢,大气不敢出。
屋子里比刚才他离开时更冷了,显然柴火不够,炕都没怎么烧。
看到他进来,尤其是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色彩鲜艳的野鸡和肥硕的野兔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瞬间瞪大了!
“爹…爹…”六丫年纪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声地喃喃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肥兔子。
大丫、二妮几个大的,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们多久没见过这么多肉了?
过年的时候,能分到一小块肉就不错了。
王晓娟也抬起头,看着杨振庄,眼神里的警惕和恐惧依旧,但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他……他真的弄到吃的了?
还是这么多肉?
不是去打架,是去打猎了?
还有...这野鸡和野兔,不会再给爷爷奶奶他们家送去了吧...
杨振庄把柴火放在外屋地,将野鸡野兔拎进里屋,放在炕沿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砍柴的时候碰上的,用弹弓打的。今晚炖了,都给孩子们吃。”
他的目光扫过那几个面黄肌瘦的女儿,心里酸涩无比,补充道:“管够吃。”
“管够”这两个字,让几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的星星。
王晓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比如问问他是怎么打到的,或者……道声谢?但多年的隔阂和畏惧,让她最终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
杨振庄也不在意,他知道改变需要时间。他转身出去,开始劈柴、生火。
先把外屋的灶坑点着,烧上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又进来,把里屋的炕洞也点着,添上几块耐烧的硬木柴。
随着灶坑和炕洞里的火苗窜起,屋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他拿出盆,开始处理野鸡和野兔。
拔毛、开膛、剥皮……动作熟练得令人咋舌。
上辈子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了几十年,这些活计他太熟悉了。
几个女儿,尤其是大丫和二妮,忍不住好奇,悄悄挪到炕边,看着他麻利地处理猎物。
她们从未见过爹这么……能干的时候。
以前的爹,要么醉醺醺的,要么就是阴沉着脸骂人。
杨振庄注意到女儿们的目光,心里一动。
他拿起那只野鸡漂亮的尾羽,递给最近的三丫:“拿着,玩去吧。”
三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不敢接。
大丫鼓起勇气,小声说:“爹……给…给我们的?”
“嗯,拿着吧,不扎人。”杨振庄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笑起来可能还有点吓人。
三丫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根长长的、色彩斑斓的羽毛,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孩子的惊喜。
杨振庄心里微微一暖。很好,这是一个开始。
就在他刚把收拾干净的野鸡野兔剁成块,准备下锅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嗓音。
“我的那个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啊!连爹娘都不要了啊……”
王秋菊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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