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看着自家殿下对着那枚小铜钱傻笑,小声对石猛嘀咕:“猛哥,我看殿下不是收了车费,是收了定情信物吧?”
石猛挠挠头:“啊?信物不都是玉佩香囊吗?咋是个铜钱?还是最破的那个?”
木先生摇头晃脑地插话:“尔等俗人!岂不闻‘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此乃‘一枚铜钱,心意千金’啊!妙!妙啊!”
敖承泽:“……” 他决定回去就给木先生涨俸禄!
这一日,车队行至一处两山夹峙
连神经最大条的石猛都握紧了刀柄,提醒道:“殿下,此地素有‘狼口’之称,不太平。”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梆子响,前后路口被粗大的树干堵死,二三十个穿着杂乱、手持锈迹斑斑刀斧的汉子从山林里呼啦啦涌了出来,为首一个独眼龙,扛着把缺口大刀,狞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
他还没念完经典开场白,姜璃已经掀开车帘,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动作干脆得让准备拔刀的石猛和护卫们都愣了一下。
敖承泽心头一紧,刚要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姜璃非但没露怯,反而上前几步,平静地扫视了一圈这群业余强盗,最后目光落在独眼龙身上,轻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独眼龙被她这反应搞懵了,剧本不对啊!这小姑娘不该吓得尖叫吗?“你……你啧什么啧?!”
姜璃语气带着点遗憾,如同品评货物:“装备太差。刀是前朝军营淘汰的制式,锈得快断了。斧头是伐木的,刃都崩了。衣服……是刚从哪个泥坑里打完滚?”
强盗们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破铜烂铁和脏兮兮的衣服,气势莫名矮了一截。
独眼龙恼羞成怒:“少废话!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姜璃没理他,反而指向旁边一个面黄肌瘦、肚子却微微鼓起的小喽啰:“你,过来。”
那小喽啰一愣,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姜璃招招手,“你最近是不是腹部胀痛,午后发热,夜里盗汗?”
小喽啰眼睛瞪大了:“你……你咋知道?!”
姜璃高深莫测地点点头:“你这不是胖,是腹水。山里潮湿,你定是喝了不干净的生水,染了寄生虫。再拖下去,神仙难救。” 她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我这有特效药,三个疗程见效。原价十两银子,看你们也不容易,给你们个团购价,一两银子一包,买五送一。”
强盗们:“???”
独眼龙差点气晕过去:“我们是打劫的!不是来买药的!”
姜璃恍然大悟状:“哦,对,打劫。” 她指了指敖承泽的车队,“你看他们,护卫精悍,衣甲鲜明,像是肥羊吗?你们这点人手,这点装备,冲上来不是打劫,是送人头,给我们石猛大哥刷战绩练手的。” 她回头对石猛喊了一句,“石大哥,他们冲过来,你大概几息能全放倒?”
石猛非常配合,瓮声瓮气地掰着手指头算:“一、二、三……十息吧,不能再多了,俺得留两个给兄弟们活动筋骨。”
强盗们看着石猛那砂锅大的拳头和一身腱子肉,齐齐咽了口唾沫。
姜璃又看向独眼龙那只瞎眼:“你这眼睛,溃烂未愈,是箭伤吧?处理得太糙,脓都没挤干净。我这儿有上好的金疮药……”
“够了!”独眼龙崩溃地大喊,他觉得自己的职业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我们……我们……”
“其实,”姜璃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山那头有个野猪群,刚祸害完一片庄稼,膘肥体壮,还没什么防范。你们要是改行去打野猪,卖肉卖皮子,不比在这喝风、还得病强?风险低,收益稳。”
强盗们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开始心动了。
独眼龙还在挣扎:“我们……我们是强盗!有原则的!”
姜璃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她那块“殷州老面饼”,在独眼龙面前的石头上一磕——“砰!”石头掉了个角。
众强盗:“!!!”
姜璃把饼递过去,真诚地说:“要不,你们试试抢这个?成功了,这饼归你。失败了,留下买路财……哦不,是留下诊金和饼钱。”
独眼龙看着那块能把石头磕崩的“凶器”,又看看自己手里锈迹斑斑的刀,再想想可能存在的野猪群和自己隐隐作痛的肚子
“撤!快撤!”独眼龙终于心态爆炸,带着一群开始讨论是先去打野猪还是先去看大夫的强盗,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钻回了山林,跑得比来时快多了。
车队一片死寂。
福顺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石猛挠着头,憨憨地说:“这就……完了?俺还没动手呢?”
木先生激动得胡子发抖:“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姜姑娘深谙攻心为上!老朽今日得见,死而无憾矣!”
敖承泽看着淡定走回来的姜璃,深吸一口气,由衷地、无比诚恳地问道:“姜姑娘……你们殷州,还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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