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霜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是戏台突然亮起的聚光灯,他踉跄着上前一步,竟忘了保持戏子的优雅,死死抓住林默的衣袖,水袖上的墨色竹叶蹭到林默的胳膊:“先生……此言当真?此疤在脸十年(灵体时间)……奴家试过无数次……皆无法消去……亦能还原虞姬妆?”
“当真。”林默扶着柳玉霜走到灵韵镜前坐下,打开“民国灵体修复包”——这包里的道具都带着“民国艺术灵韵”,专门针对民国艺人灵体的执念,“我先为你用‘祛疤脂’消去脸上的烫伤疤,再用‘虞姬妆粉’为你化经典的虞姬面妆,最后用‘声韵符’帮你恢复最清亮的戏腔。放心,化完之后,你还是当年那个‘玉霜之后,再无虞姬’的柳老板。”
林默先取出“祛疤脂”——这是一种淡粉色的膏体,带着浓郁的民国胭脂香,里面混合了珍珠粉、陈年玫瑰露,还有戏台木的“温润灵韵”,能化解烫伤疤的焦苦灵韵。他用指尖蘸取适量,轻轻涂抹在柳玉霜左脸颊的烫伤疤上:“柳老板,放松,此脂能软化疤痕的焦苦灵韵,像戏台的暖光融化寒霜,疤痕会慢慢消退。”
柳玉霜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这是他成灵后,第一次有人敢触碰他的疤痕。当祛疤脂碰到焦黑的疤痕时,他突然“啊”了一声,不是疼,是一种久违的“温润感”——那道缠了他十年的烫伤疤,在脂膏的作用下,慢慢从焦黑色变成淡粉色,硬皮像是被温水泡软,一点点脱落,露出下面细腻的皮肤;疤痕里的焦苦灵韵像是被风吹走,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胭脂香,还有戏台木的温暖灵韵。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光滑如初,没有一丝疤痕的痕迹:“消了……真的消了!我的脸……恢复了!”
灵韵镜里映出他的模样——左脸颊的疤痕彻底消失,露出了民国戏子特有的俊秀面容,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只是少了几分虞姬的柔美,多了几分久别戏台的落寞。灵体安抚灯的聚光灯效果更亮了,光纹里的水袖虚影开始围着他转动,像是在为他伴舞。
接着,林默取出“虞姬妆粉”——这是一套完整的民国戏妆,有打底的“香粉”、画眉的“黛墨”、涂唇的“朱红胭脂”,还有贴在额头的“花钿”(是用苏绣做的,和柳玉霜戏服上的花纹一致)。他先给柳玉霜打了一层薄粉,遮住脸上的苍白;再用黛墨细细画了一对“虞姬眉”,细长而柔和,衬得眼睛更显含情;然后用朱红胭脂点了唇,唇形是民国戏里特有的“樱桃唇”,娇艳却不张扬;最后将花钿贴在他的额头中央,是一朵小小的梅花,泛着淡红色的光。
“好了,柳老板,看看镜中的虞姬。”林默退到一旁。
柳玉霜睁开眼,看向灵韵镜——镜中的人穿着月白色长衫,却顶着一副完整的虞姬妆,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凝波,额头的梅花花钿娇艳欲滴,嘴角的朱红胭脂像是含着一抹笑意,正是他当年最经典的虞姬模样,没有疤痕,没有落寞,只有戏里虞姬的柔美与坚韧。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镜中的自己,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是……是当年的我!是那个能唱《霸王别姬》的柳玉霜!”
最后,林默取出“声韵符”——这是一张画着“戏台”的黄色符纸,上面还贴着一小片戏服的绸缎(和柳玉霜长衫的材质一样)。他把符纸放在柳玉霜的戏本上,符纸慢慢融化,化作一缕淡红色的光,钻进戏本的“未唱完”页:“现在试试唱一句吧,就唱《霸王别姬》里的‘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你的戏腔会恢复当年的清亮,带着戏台的共鸣灵韵。”
柳玉霜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唱起了那句他十年没敢唱的戏词——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干涩,而是带着民国戏腔特有的清亮与婉转,每个字都透着虞姬的悲戚,却又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激动;戏词里裹着戏台的共鸣灵韵,像是在真正的戏院里演唱,有观众的掌声,有乐队的伴奏,有聚光灯的暖光。他越唱越投入,接着唱了下一句:“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这一次,没有舞台灯炸裂的恐惧,没有疤痕的困扰,只有他和他的虞姬,在灵韵的加持下,完成了这段没唱完的戏。
灵体安抚灯的光突然变了——光纹里浮现出一个完整的民国戏台虚影,有红色的幕布,有木质的戏台板,还有台下模糊的观众虚影,像是柳玉霜当年最热闹的一场演出。纪念区的苏婉儿手帕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是台下的观众在鼓掌;老汪的菜谱飘出淡淡的烟火气,像是戏院里卖零食的小贩在吆喝;阿珍的围裙轻轻晃动,像是观众在挥舞手帕。
柳玉霜走到戏台虚影前,对着台下的观众虚影深深鞠了一躬——这是他欠观众的,欠虞姬的,欠自己的一躬。鞠躬的瞬间,他的身体泛着淡红色的光,像是完成了最后的执念。
他慢慢走到林默身边,从怀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完整的民国虞姬戏服:月白色的苏绣水袖,领口绣着墨色的梅花,水袖边缘用银线锁边,衣襟上的盘扣是天然淡水珠做的,泛着温润的光;戏服内衬绣着“玉霜班”三个字,还有一行小字:“民国二十年,首场《霸王别姬》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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