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阴阳美妆馆”里,淡蓝的细心灵韵还在“细心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小田的护理包复制品加持的守护灵韵,指尖还沾着消毒水的清冽气,却没料到,会闯进来一股带着水泥灰与墨香的“严谨灵韵”。
他刚把断棉签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水泥味,混着陈年图纸的油墨气,还夹着一丝金属锈的涩气——这气息不像小田的消毒水味那般柔和,也不像老柴的牛油香那般炽烈,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像是从2016年的桥梁施工现场飘出来的,带着圆规的精准和钢筋的冷硬。
灵体安抚灯的淡蓝光突然变得“银灰”,不再是细心的温润,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钢筋虚影”、破损的“圆规”,还有几滴泛着深灰的“水泥灵韵”,在空气中缓缓凝固,像是有人在光里俯身修改图纸。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小田的护理包收敛起淡蓝的柔和,泛着沉静的光;老柴的火锅淡去赤红的炽烈,露出一丝严谨;何晓的导游旗暖橙灵韵变缓,像是在为工程师的精准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深灰的水泥渍——像是从施工现场蹭来的,在银灰光里透着坚硬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淡白细心灵韵都被染成直线,边缘泛着圆规的刻度光,像图纸上的轴线。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紧绷”,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计算器按键声”,断断续续的“测量声”,还夹杂着模糊的“数据错了!”,像是当年的工地上,有人在喊“再算一遍承重!”。
“噔……噔……”
不是小田的轻缓脚步,也不是老柴的火星步频,是带着沉重的、精准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图纸翻动声——像是怀里的图纸在晃动,还夹着一丝“咔嗒”的金属断裂声,不是护理包的塑料响,是手里的断圆规撞到图纸筒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阳光下,立着一道魁梧却佝偻的鬼影,浑身都透着“建”的痕迹。
他穿着件沾满水泥渍的深蓝色工装,左胸的口袋别着一支断了尖的自动铅笔,口袋边缘还挂着半块橡皮擦,橡皮上沾着深灰的墨渍,像是刚修改完图纸;
工装的袖口磨得发亮,露出里面沾着铁锈的皮肤,皮肤上还留着几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钢筋蹭到的;
右手紧紧攥着一卷破损的桥梁图纸,图纸边缘被风吹得毛躁,上面用红笔标着“东河大桥加固”,关键的承重数据被咖啡渍晕开,看不清具体数字,图纸筒是铁皮做的,已经锈出了几个小洞;
左手握着一把断了一条腿的圆规,圆规的金属部分生了锈,针尖还沾着一点干涸的油墨,旁边捏着一个磨损的计算器,屏幕上还停留在“356.8”的数字,像是算到一半突然停手;
他的头发里掺着水泥灰,额角有一道浅疤,眼神专注却藏着一丝焦虑,时不时低头看图纸上的模糊数据,怕算错了影响桥梁安全。
“请……请问……是能化‘严谨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长期在工地喊话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扶一下怀里的图纸筒,像是怕图纸掉出来。
“我叫梁国栋……大家都叫我老梁……2016年的桥梁工程师……当年负责东河大桥的加固项目……”
他顿了顿,握着圆规的手开始颤抖,计算器从指缝滑下去,又被他赶紧接住,“算到最后一道承重数据时……工地突发坍塌……我为了护图纸……被钢筋砸到……没来得及把优化方案交给施工队……”
林默站起身,练气五层(灵韵凝练度99%)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老梁灵体里的执念——不是小田的守护细心,不是老柴的匠心灵韵,而是带着工程师特有的“严谨执念”,像一份没完成的工程报告,既想修复圆规与计算器、补全图纸数据、清理工装水泥渍(怕施工队看到他的狼狈,觉得他不专业),更想把桥梁加固的优化方案补完,确保大桥能安全使用,不辜负“守护行人和车辆安全”的责任。
他走到银灰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稳,避免强光刺到老梁专注的眼睛:“梁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严谨妆,修复工具、补全图纸数据、记起优化方案的关键细节,完成东河大桥的加固设计,对吗?”
老梁的身体猛地一震,魁梧的身影往前挪了两步,怀里的图纸筒差点歪倒,他赶紧用胳膊夹住:“是!是!东河大桥是老桥了……每天过那么多车……我答应过交通局的王科长……会把方案做到最安全、最省料……”
他低头摸了摸图纸上的咖啡渍,声音里满是自责:“可我这模样……握断圆规、带残图、连承重数据都记不清……咋对得起过桥的人?咋配当工程师?”
林默心里一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桥梁工程师灵体”,老梁的执念里没有刀光剑影,只有对工程的严谨、对生命的敬畏,比小田的细心更精准,比陈明的设计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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