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阴阳美妆馆”里,棕褐的木韵灵韵还在“木韵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老鲁的婴儿床模型复制品加持的传承灵韵,指尖还沾着松木的清香气,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湿泥与麦秆味的“耕耘灵韵”。
他刚把断锯条残段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泥土腥气,混着陈年麦秆的干燥气,还夹着一丝铁锈的涩味——这气息不像老鲁的木屑味那般厚重,也不像老朱的油彩味那般斑斓,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质朴,像是从2019年的华北麦田里飘出来的,带着锄头的冷硬和麦穗的柔软。
灵体安抚灯的棕褐光突然变得“土黄”,不再是木韵的温润,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麦穗虚影”、断柄的“锄头”,还有几滴泛着深褐的“泥土灵韵”,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像是有人在光里弯腰插秧。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鲁的婴儿床收敛起棕褐的木韵,泛着柔和的光;老朱的油画淡去淡绿的乡愁,露出一丝鲜活;阿哲的麦克风鎏金灵韵变缓,像是在为农民的质朴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土黄的泥点——像是从农民的裤脚蹭来的,在土黄光里透着粗糙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棕褐木韵灵韵都被染成田垄状,边缘泛着锄头的冷光,像泥土里的犁痕。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厚重”,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锄头挖地声”,断断续续的“麦穗摇晃声”,还夹杂着模糊的“该浇水了!”,像是当年的麦田里,有人在喊“老秦,玉米该追肥了!”。
“啪……啪……”
不是老鲁的沉重步频,也不是老朱的滞涩脚步,是带着泥点掉落声的、蹒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麦秆摩擦声——像是怀里的干麦秆在晃动,还夹着一丝“咔嗒”的木头断裂声,不是锯子的金属响,是手里的断柄锄头撞到门槛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阳光下,立着一道佝偻却结实的鬼影,浑身都透着“田”的痕迹。
他穿着件沾满湿泥的灰色布衣,左襟被玉米叶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沾着草屑的皮肤,皮肤上还留着几道深褐色的划痕,像是被镰刀割伤的;
腰间系着一根褪色的草绳,草绳上挂着一个破了底的竹篮,竹篮里装着几根干枯的麦穗,穗粒已经脱落大半;
右手紧紧攥着一把断了柄的锄头,锄头杆上刻着“秦”字,断口处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锄头刃上生了锈,卷了边,像是刚挖完地就断了;
左手抱着一个缝了三层的粗布布袋,布袋口用麻绳系着,里面隐约能看到颗粒状的东西,布袋边角被老鼠咬了个洞,掉出几粒发黄的种子;
他的脸上、脖子上都沾着厚厚的泥土,像刚从田里爬出来,头发里夹着细小的麦芒,眼睛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看怀里的布袋,怕种子漏光。
“请……请问……是能化‘耕耘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被风吹日晒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抬手拍掉脸上的泥点,却越拍越花,“我叫秦守田……大家都叫我老秦……2019年的农民……种了一辈子高产玉米……”
他顿了顿,抱着布袋的手臂开始颤抖,布袋口的麻绳松了点,又被他赶紧系紧,“去年收完玉米……我晒种子时……房梁上的木梁断了……砸在我背上……没来得及把高产种子传给儿子……就……就没了……”
林默站起身,练气六层(灵韵凝练度15%)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老秦灵体里的执念——不是老鲁的木作传承,不是老朱的乡愁眷恋,而是带着农民特有的“耕耘执念”,像一垄没种完的田,既想清理满身泥土、修复锄头竹篮、保存好种子(怕儿子没高产种子,来年收成差),更想见到儿子,把种子和种植技巧传下去,不辜负“让家人吃饱饭”的承诺。
他走到土黄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到老秦沾着泥土的眼睛:“秦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耕耘妆,清理泥土、修复锄头竹篮、护住种子,见到儿子传下种子和种植方法,对吗?”
老秦的身体猛地一震,佝偻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布袋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用胳膊夹住:“是!是!我儿子大秦……种地没经验……去年玉米收成差……我攒了三年的高产种子……能比普通种子多收两成……”
他低头摸了摸布袋上的破洞,声音里满是自责:“可我这模样……满身泥、锄头断了、种子还漏……咋对得起大秦?咋配当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
林默心里一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农民灵体”,老秦的执念里没有刀光剑影,只有对土地的热爱、对家人的牵挂,比老鲁的木作更质朴,比老梁的严谨更温情。
他低头看向化妆台,上面还留着给老鲁用的木韵膏陶罐,旁边是装“耕耘膏”的土黄色陶碗(之前整理“农民灵体修复包”时特意准备的,里面混合了泥土溶解剂、麦秆灵韵、草木提取物,能清理泥土、修复农具),瞬间有了思路:“秦叔,我给你化‘乡土耕耘妆’——先用耕耘膏清理满身泥土、修复锄头竹篮、补好布袋破洞,再用清喉露缓解沙哑、清亮声音,最后用忆种符唤醒你对高产种子的种植技巧,让你握完好锄头、带完整种子,见儿子传下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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