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阳美妆馆里,七彩灵韵流转得愈发温润,刚经历过赵磊道歉的小插曲,店内的氛围比往日更显平和。
阿莲正拿着刚绣好的小猫香囊摆在爱心灵韵区,针脚细密的香囊在暖橙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阿峰翻看着白天拍的照片,时不时对着驱阴花调整相机参数;阿凯则在给迷你理发剪模型做最后的擦拭,动作格外细致。
林默刚把赵磊送来的礼盒收好,一股带着陈年木料味与铜锈味的古朴气息,突然冲破店内的现代灵韵,悄然弥漫开来。
这气息不像小孙的草药香那般清新,也不像老蒋的焦糊味那般浓烈,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沧桑,像是从百年前的老当铺里飘出来的,带着算盘的厚重与账本的陈旧。
灵体安抚灯的七彩光晕猛地一顿,随即转向沉稳的棕黄,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算珠虚影”、破损的“账本”,还有几滴泛着暗褐的“墨汁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沉淀,像是有人在光里拨弄算珠对账。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老杨的电表复制品收敛起银蓝的冷静,泛着温和的光;老蒋的勋章淡去赤红的炽热,露出一丝庄重;小梦的高跟鞋模型淡粉灵韵变缓,像是在为古代商人的古朴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暗褐的墨渍,还嵌着几粒细小的算珠碎屑,在棕黄光里透着厚重的质感,连花瓣上的暖橙爱心灵韵都被染成账本纹路状,边缘泛着算盘边框的冷光,像泛黄纸页的折痕。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凝重”,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算珠碰撞声”,断断续续的“翻账本声”,还夹杂着模糊的“账目不对!”,像是百年前的账房里,有人在焦急地核对收支。
“踏……踏……”
不是老杨的滞涩步频,也不是小孙的轻缓脚步,是带着算盘拖拽声的、沉缓却踉跄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算珠碰撞、“沙沙”的布料摩擦,震得桌上的灵韵瓶轻轻晃动。
林默抬头,一股穿越时空般的惊悚感扑面而来——门口的光影里,立着一道身着古装的残缺鬼影,浑身都印着古代商人的印记。
他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藏青色绸缎马褂,马褂的右襟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的内衬早已泛黄,左手指尖从指节处断了三根,断口处缠着发黑的布条,布条上还沾着干涸的墨汁,像是被算盘珠子砸伤后仓促包扎的;
头戴一顶破损的瓜皮帽,帽檐歪在一边,露出的头发花白凌乱,纠结在一起,额角有一道深疤,疤里嵌着细小的木屑,像是被倒塌的货架砸伤的;
右手紧紧攥着一个开裂的紫檀木算盘,算盘的边框缺了一块,几颗算珠已经脱落,剩下的算珠也布满了裂痕,珠杆上刻着的“贾”字被岁月磨得只剩浅痕,算珠间还卡着几张泛黄的碎纸片;
左手抱着一摞焦黑的账本,账本的纸页被火燎得残缺不全,上面的毛笔字迹模糊不清,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写着“光绪二十三年收支”,边缘已经蜷曲,最后一页的账目只写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他的脸上沾着厚厚的灰尘,颧骨凹陷,嘴唇干裂,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拨弄几下算盘,却因为断了三根手指,算珠总是从指缝滑落,发出清脆又无奈的声响。
“请……请问……是能化‘精明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百年岁月的沙哑,像是从旧唱片里传出来的,每说一个字都要扶着怀里的账本,生怕脆弱的纸页彻底碎裂,“我叫贾承业……大家都叫我老贾……乃是光绪年间的商人……开了家‘诚信当铺’……”
他顿了顿,攥着算盘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白,开裂的算盘边框又掉了一小块木屑,“那年当铺走水……我为了抢救账本和算盘……被横梁砸中……没来得及和伙计对清最后一笔账……也没告知他们藏银的位置……”
林默站起身,练气大圆满的灵韵轻柔地笼罩住老贾,瞬间感知到他灵韵里的执念——不是老杨的精准规范,不是小孙的温柔爱心,而是带着古代商人特有的“精明执念”,像一本没核对完的账本,既想长回断指、修复算盘与账本、清理满身尘埃(怕伙计算错账目私吞银两,更怕当铺的招牌毁在混乱中),更想和伙计对清最后一笔账,把藏银的线索留给后人,不辜负“诚信经营”的祖训。
“贾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精明妆,长回断指、修复算盘账本,和伙计对清账目,留下藏银的线索,对吗?”林默的声音放得沉稳,贴合着老贾身上的古朴气息。
老贾的身体猛地一震,佝偻的身影往前踉跄了两步,怀里的账本滑落几本,他赶紧用仅有的两根手指去接,算盘差点脱手:“是!是!我的大徒弟老实……二徒弟心活……我怕我走后账目混乱……二徒弟趁机作乱……毁了当铺的名声……”
他低头摸了摸焦黑的账本,声音里满是自责:“可我这模样……断了手指、账本烧了、连最后一笔当银的数额都记不清……咋对得起祖宗?咋配当这家当铺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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