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沙的心跳猛地加快:9 毫米口径,和潜入的侦察兵用的武器吻合。他压低声音:“你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看到人?”
“在红薯地西侧的铁丝网附近,” 舍利雅的声音里能听到风吹的 “呼呼” 声,“没看到人,但刚才听到红薯地里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在里面逛。穆萨的电话打不通,电台也没回应,我担心……”
“别担心,” 卡沙打断她,目光扫过前方的红薯地 —— 叶子已经开始发黄,却还透着点绿,能藏人,“你们先躲在铁丝网后面,别进去。我刚才联系上穆萨了,他躲在红薯窖里,你们等我过去,一起找他。”
“好,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卡沙加快了脚步。
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正挣扎着穿过云层,给沙丘镀上了一层浅金。
他能看到红薯地边缘的铁丝网,也能看到舍利雅他们的身影 —— 三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蹲在铁丝网后面,手里的枪对准了红薯地的方向。
就在他快要靠近铁丝网时,了望塔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哨声 —— 不是三短一长的紧急哨,是更密集的 “嘀嘀嘀嘀”,像被踩住尾巴的蝎子在尖叫。
卡沙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回头,看向东侧的装甲车 —— 那两辆步兵已经不见了,而最前面的装甲车,正掉转方向,朝着难民营的方向开过来!
对讲机里立刻炸开了徐立毅的声音:“卡沙!不好了!那两个步兵是诱饵!装甲车的探测器恢复正常了,他们发现铁皮桶是假的,现在正往难民营冲!还有,小约瑟说,刚才的反光又出现了,这次是两个,在难民营的北侧!”
卡沙的脑子 “嗡” 的一声。北侧是难民营的后门,没有铁丝网,只有一道简陋的木栅栏 —— 那两个侦察兵根本不是在东侧观察,是绕到了北侧,准备从后门进营!
他立刻对着对讲机喊:“舍利雅!你们立刻去难民营北侧,守住木栅栏,别让任何人进去!我去拦装甲车!”
“收到!”
卡沙拔腿就往东侧跑,战术靴踩在融化的霜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的手紧紧攥着伯莱塔,视线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装甲车 —— 履带碾压沙地的声音越来越响,像闷雷在耳边炸,探测器的蓝色指示灯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而难民营的蓝色帐篷,就在装甲车的正前方。
装甲车的炮口正缓缓抬起,难民营里的孩子们还在帐篷里发抖,而那两个侦察兵,已经摸到了木栅栏的边缘。
卡沙深吸一口气,把伯莱塔举到胸前,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 他必须拦住装甲车,哪怕只有他一个人。
卡沙的呼吸在胸腔里灼烧,但他没有减速。东方的朝阳正刺破云层,将装甲车庞大的阴影投在沙地上,像一头苏醒的金属巨兽。
就在装甲车的炮口即将对准难民营密集的帐篷时,卡沙猛地扑向侧面一个早已干涸的灌溉渠。几乎同时,他对着对讲机吼道:“越塔!给我装甲车右侧履带的实时画面!”
“收到!‘萤火虫’最后一分钟!” 越塔的声音尖锐。
卡沙的视线快速扫过战术平板,仅剩的微型无人机传回了实时图像——装甲车右侧履带与驱动轮的结合点清晰可见。他猛地从渠边探身,伯莱塔手枪被他稳稳双手握持,但他瞄准的不是装甲车的观察窗或射击孔,而是那片看似坚固的履带连接处!
“砰!砰!砰!”
特制的穿甲弹头脱膛而出,精准地打在履带销和链节上。火星四溅!第一轮射击似乎效果不大,装甲车只是顿了顿,继续前行。卡沙没有犹豫,清空弹匣,所有子弹都倾泻在同一点上!
“咔嚓——嘣!”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右侧履带应声崩断!断裂的履带如同一条死蛇般被甩脱,装甲车车身猛地一歪,右侧瞬间陷了下去,庞大的车体在原地笨拙地打了个转,炮口徒劳地指向了天空,彻底失去了冲击力和方向。
“履带断了!它动不了了!” 徐立毅在了望塔上兴奋地大喊。
与此同时,难民营北侧。
“砰!砰!”
清脆而短促的枪声划破空气,是舍利雅他们使用的制式步枪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对讲机里传来舍利雅冷静的汇报:“北侧清理完毕。两个,已确认无声。”
卡沙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眼前的威胁仍在。瘫痪的装甲车虽然失去了机动能力,但它的武器站依然能对难民营构成巨大威胁。炮塔正在缓缓旋转,试图重新寻找目标。
“立毅!火箭筒!” 卡沙对着对讲机大喊。
“明白!穆罕默德,接住!” 徐立毅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沉重的物体被抛下的风声。
一直在红薯窖附近策应的队员穆罕默德从隐蔽处冲出,利落地接住从了望塔上用绳索速降下来的火箭筒和一枚火箭弹。他迅速装填,扛起发射器,侧翼瞄准了瘫痪装甲车的发动机舱后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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