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凡双手颤抖着，勉强支撑在洛绫玥身体两侧的地板上。
双眼像是失焦的镜头，不受控制地在洛绫玥：
散开如雪的发丝；
浅翘着粼粼水光的唇角；
以及衣领敞开而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间游移不定。
干净的馥郁混合着对方带着喘息的温热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感官。
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应。
「亲手……确认？！他？还是她？认真的吗？！」
“怎么，许同学，哑巴啦？”
洛绫玥整个人则像是完全放松下来，呈一个慵懒的大字型舒服地躺在地板上。
一只手拿着手机，悄然立起，屏幕亮起。
另一只纤细的手则慢悠悠地伸了过来，微凉的指尖带着某种恶劣的趣味，若即若离地抚上许砚凡因为用力支撑而绷紧的手背。
肤感柔曼轻婉。
触之柔滑轻盈。
一下，又一下。
轻轻撩拨着。
洛绫玥眼波流转，殷红的瞳孔里映着许砚凡此刻慌乱无措的倒影，唇边带着狡黠的笑意。
“上课时，不是总喜欢偷偷看我吗......”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可以光明正大、近距离地……”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在许砚凡的心尖。
“……好好‘观察’了呢，许同学。”
许砚凡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这家伙耍了！
羞耻与愤怒瞬间冲上头顶。
他猛地反手，一把攥住了洛绫玥那只在他手背上作怪的小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声音带着压抑的羞愤。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
手腕被握住的瞬间，洛绫玥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微微侧过脸颊，避开许砚凡灼热的视线，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脸颊泛起一片惹人怜惜的红晕。
身躯也随之簌簌抖动，他咬着下唇，用一种带着哭腔、细若蚊蚋的小声说：
“呜……好可怕……”
洛绫玥泫然欲泣、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瞬间击中了许砚凡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松开了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
“噗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笑声响起。
洛绫玥吸了吸鼻子，现出俏皮的神色，扬眉：“骗你的啦。”
语气带着戏耍成功后的愉悦。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区区处男的威胁，怎么可能让我动摇呢！”
许砚凡：“！！！”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
努力深呼吸，平复紊乱的呼吸：“你……你别太过分！故意设套，还装成女生……”
“装？”
洛绫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撩起一缕散落在冰凉地板上的白发，在指尖缠绕着把玩。
他挑眉看向脸上红白交加的许砚凡。
“许同学，人不可貌相，雀雀不能尺量，不能以貌相人，是你一厢情愿认定的，怪得了谁？”
说着，他俏皮地歪头，漂亮的脸蛋凑近了些，吐气如兰。
“不过嘛，你刚刚那么激动的反应，是不是说明……”
“其实你心里，挺希望我是个真正的女孩子？”
“唰！”
许砚凡的脸颊，连同脖子，再次彻底涨红，像一只被煮熟的番茄。
“你别胡说！”
他急促地反驳，声音都有些变调。
“我只是……只是被你骗得太离谱！太荒谬了！”
“骗？这词儿多难听啊。”
洛绫玥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敞开的衬衫领口边缘，眼神里满是捉弄的意味。
“我不过是陪你演了一场戏，你不也挺乐在其中的？刚才脸红心跳的样子，可做不了假哦。”
许砚凡又气又羞，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嘴唇翕动了几下，又找不到有力的话来反击。
“那是因为……因为你伪装得太像了！声音、动作……还有……”
“哦？”
洛绫玥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凝视着许砚凡写满混乱与挣扎的眼睛。
“伪装得像，不也是我的本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再说，比起被我欺骗这个事实，你好像更接受不了的，是你自己居然对一个‘男生’……”
他刻意加重了“男生”两个字。
“……心动了，对吧？”
这句话如同利箭，精准地刺中了许砚凡内心最隐秘、最不愿承认的角落。
他浑身猛地一震，狼狈地别过脸，避开洛绫玥那能洞悉一切的灼人目光。
“我怎么可能……”
他声音艰涩。
“对一个……性格这么恶劣的人有……”
“好感”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性格恶劣的话。”
洛绫玥打断他，眼波流转间，狡黠的光芒闪烁。
他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许砚凡坚实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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