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六月的一个深夜,建州边境的苏子河渡口,月光洒在平静的河面上,只有几个巡逻的建州士兵在岸边来回走动,空气中满是夏夜的燥热。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 五十多个叶赫部士兵,骑着马,举着刀,朝着渡口的哨所冲了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烧毁哨所,抢走渡口的渡船,给建州一个 “下马威”。
这些叶赫部士兵是纳林布禄偷偷派来的。自从联盟散伙后,纳林布禄心里一直憋着气,既不敢大规模出兵,又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只能派小股士兵去边境偷袭,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回点面子,也试探一下建州的防守实力。
“不好!有敌人!” 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叶赫部的人,立刻吹响了号角。哨所里的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冲了出来,与叶赫部士兵展开了厮杀。建州的士兵虽然人少,但都配备了新打造的铁刀和长枪,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叶赫部士兵本就心虚,看到建州士兵勇猛,心里更慌了,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人被砍倒在地,剩下的人不敢再打,骑着马狼狈逃窜。
第二天一早,哨所的士兵就把偷袭的事报告给了额亦都。额亦都听了,当场就火了:“叶赫部这是找死!上次联盟散了还不够,现在又来偷袭,咱们必须出兵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建州的边境不是好闯的!”
他立刻带着五百名骑兵,赶到了边境,准备去叶赫部的营地报复。可刚走了一半,就遇到了努尔哈赤派来的人,让他立刻回去 —— 努尔哈赤不同意出兵报复。
额亦都回到嘉班寨,一见到努尔哈赤就忍不住抱怨:“少主人,叶赫部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您怎么还不让咱们出兵?再这么忍下去,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努尔哈赤正在看边境的地图,听到额亦都的抱怨,抬起头,语气平静:“我不是不让你出兵,是不让你主动去叶赫部的营地报复。他们派小股士兵来偷袭,就是想激怒咱们,让咱们主动出兵,好给他们找借口联合其他部落。咱们要是真的去报复,就中了他们的计了。”
他指着地图上的苏子河渡口,继续说:“这个渡口是咱们建州和叶赫部边境的重要通道,也是他们偷袭的重点。咱们要做的,不是去报复,而是加强这里的防守 —— 你再派五百名士兵去渡口,搭建两座新的哨所,再在河边挖些陷阱,放上几门红衣大炮(从明朝商人那里买来的小型火炮),让叶赫部的人不敢再轻易来偷袭。”
额亦都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努尔哈赤说得对,只能按照努尔哈赤的安排,去加强渡口的防守。没过多久,两座新的哨所就搭建好了,河边也挖好了陷阱,红衣大炮架在哨所的城墙上,炮口对着叶赫部的方向,威慑力十足。
纳林布禄得知建州加强了渡口的防守,心里更加不满。他觉得自己派去的士兵被打败,又没能激怒建州,很没面子,于是又派了一百名士兵,去偷袭建州的另一个边境部落 —— 巴尔达部,想抢些粮食和牲口,挽回点损失。
可这次偷袭,比上次更惨。巴尔达部的族人早就得到了努尔哈赤的提醒,做好了防守准备。叶赫部的士兵刚到部落门口,就被族人包围了,族人拿着武器,喊着口号,吓得叶赫部士兵不敢前进。就在这时,额亦都带着两百名骑兵赶到了,叶赫部士兵看到建州的骑兵,吓得转身就跑,结果不少人掉进了族人挖的陷阱里,被建州的士兵活捉了三十多人。
这次偷袭失败后,纳林布禄彻底慌了。他没想到建州的防守这么严密,自己派去的士兵不仅没占到便宜,还损失了不少人。他想再派士兵去偷袭,可又怕损失更大;想就此收手,又觉得没面子 —— 只能坐在大帐里,对着手下的首领发脾气,却毫无办法。
而建州这边,努尔哈赤并没有把活捉的叶赫部士兵处死,而是让人给他们松了绑,还给了他们一些干粮,让他们回去给纳林布禄带话:“建州不想跟叶赫部打仗,但也不怕打仗。要是叶赫部再敢来偷袭,下次就不是活捉这么简单了,建州会直接出兵,踏平叶赫部的营地!”
叶赫部的士兵回到营地,把努尔哈赤的话告诉了纳林布禄。纳林布禄听了,心里又怕又气。他知道努尔哈赤不是在开玩笑,建州现在有五千能战之兵,还有科尔沁部的支持,要是真的出兵来打,叶赫部肯定不是对手。他只能暂时打消了偷袭的念头,再也不敢轻易去建州的边境惹事。
边境的摩擦暂时平息了,但努尔哈赤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纳林布禄只是暂时不敢来偷袭,心里肯定还在想办法对付建州。于是,他又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加强与周边部落的联系。他派何和礼去哈达、辉发、乌拉部,给这三部的首领送了些礼物,跟他们约定 “以后要是叶赫部来偷袭,咱们一起出兵对付叶赫部”。这三部的首领本来就怕叶赫部,现在有了建州的支持,纷纷答应下来,还表示 “以后会跟建州加强贸易,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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