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忍不住欣慰又诧异:“你如何知晓这些法子。”
穆夏狡黠一笑:“我性子冲动,时常干些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蠢事。大姐看不过去,教过我几手。只是秦姨娘那人,忒的又贱又坏,我那里能耐着性子等着抓她把柄,总是气头一上来就打上去了。不过大姐教的法子是好用的,对付这些刁奴绰绰有余。”
苏氏听后急得不行:“这些刁钻手法,现在是棘手了才用,日后可不许害人。再一个,你原来的暴脾气也不行……要改……”
穆夏忍不住冷笑,却碍于是母亲没有说出难听的话。
阴险狡诈不行,简单粗暴不行,苏氏是想再养出一个她自己那样怯懦性格的姑娘吗?
玉珊看出穆夏不耐烦了,忙拉着苏氏走:“三太太,咱们还是赶紧去给二小姐弄点好吃的来补补身子,瞧二小姐都瘦了许多。”
苏氏还想说教,玉珊连拉带拽的。
二人出了门,那管院子的婆子来锁门,笑着对苏氏说道:“三太太,大太太刚才来人吩咐了,每日就见一次。”
也没怎么把苏氏放在眼中。
她听她几个好姐妹洋洋得意地讲着,如何把管家的苏氏耍得团团转,怎么可能对苏氏恭敬?
不过是面上挂着好看,省的被人抓了把柄告状罢了。
玉珊听了又要动怒,苏氏拉住她走开。
玉珊走远了,拐弯时忍不住回眸看,却见周瑾益给了那婆子一吊钱,提着食盒进去了。
玉珊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却忍住了没作声。
周瑾益将食盒放在地上,喊婆子开了门,穆夏面带欣喜接了过去,两个人隔着门缝说话。
周瑾益便告诉穆夏自己最近读了哪些书,做了哪些事,又道八月时候开考,一定能先中个秀才。
他看完穆夏后,提着空食盒出来,站在池塘边上发呆。
秦怜头上带着一支垒金丝大翠钗,扭腰摆臀走过来:“周公子看什么呢?”
周谨益想到上次他与秦怜说话,被穆春夹枪带棒提醒了一通,有些想避开。
秦怜却扑簌簌落下泪来,似乎难受的肝肠寸断:“难怪人说我晦气,连你见着我都跑。我还想,到一个生地方,便不会避我如蛇蝎呢。”
她哭得伤心,一时之间周瑾益不忍心走,脚步停留下来,支吾说:“男女大妨……”
“瞧您说的。”秦怜抹抹眼泪,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我虽年岁相当,换做旁人是要避嫌。但我已经嫁过人了,如今被休弃下堂,哪里敢对您有什么肖想。就算是三岁小儿,也是知道你我不般配的。既然心里清楚绝不可能,又何必在乎旁人眼光?”
秦怜一双秋水眸子在周瑾益文雅的脸上扫过:“我当你读书好,不跟那些书呆子一般的迂腐呢。”
这话似嗔怪又似赞赏,周瑾益面上显出红润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秦怜噗嗤一笑:“好了,你去忙吧,我不过心里苦闷,想找人说说话。我姐自顾不暇,也顾不上我。”
周瑾益忍不住问道:“为何苦闷。”
清亮见他上当,就故作乐观:“嫁不出去,还不够苦闷呀。”
周瑾益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悻悻的低着头绕着池塘走开。
秦怜看着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穆春从严氏那里找不到牛乳羹的破绽,也派宝竹去了秦姨娘那里。
却说秦姨娘早就没吃了。
她因为小产,按照份例周氏给她安排了一个月的量。
许是听说周氏因为吃了牛乳羹动了胎气,她立刻就不吃了。
厨房的厨娘更是说那牛乳羹到了她手上,她除了加热什么都没做,就端给了周氏。
穆春暗想自己多疑,加上周氏除了需要卧床休息,也没什么大碍,渐渐松懈。
这一晚周氏饿得很,又要吃东西,厨房换了燕窝送来。
上次大夫仔细勘验,断定牛乳羹无毒之后,曾推断许是大补,周氏年纪大了不耐受,因此推荐燕窝。
周氏便开始改吃燕窝。
珍琴过来,见周氏吃东西,忍着没有开口。
周氏将燕窝吃完,才问什么事情。
珍琴道:“玉嬷嬷又难受了。”
周氏听着就鼻酸。
玉嬷嬷自上次严氏对她用刑后,虽然后来一直好生将养着,却因为年纪大了到底恢复不了,骨头里时常疼痛。
若是碰到阴雨天,更是如蚂蚁爬蜈蚣咬一般,又疼又痒。
周氏请来多少大夫看,却没有法子,只能忍耐。
今日晚上天阴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雨,玉嬷嬷就难受起来。
她总是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呻(吟一两声。
可是光这一两声,也足以让人听着心酸。
周氏开口说道:“燕窝还有多的没有?每日端一碗给玉嬷嬷喝吧。”
珍琴忙道:“这不合规矩,旁人知道了,怕是更加要说嬷嬷了。”
周氏苦笑:“我不偏不倚这么多年,总要徇私一回。不告诉旁人,只说都是我喝了便是,银子也从我们这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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