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折腾,凌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窗外的阳光还格外的好,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柔软的光线。
莫君昊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不知去了哪里。凌湛侧躺着,看着身旁空着的位置,那里还有他的味道。凌湛发了许久的呆,想着昨晚的一幕幕情形,不由得又红了脸。
她是答应了要嫁给他吗?
天哪……凌湛不禁举起双手捂住了脸--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叩叩叩……”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
“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凌湛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哦,好,我马上来!”
她连忙爬起来去洗漱,洗脸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刚才外面的人叫她什么……夫人……她怎么答应得这么顺口?
凌湛懊恼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然而下一秒,她瞪大了双眼,趴到镜子面前。
我的天!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脖子上一片大大小小的粉红色,记录着昨夜的一切。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凌湛在镜子上趴了半天,实在没辙了,心想,这可怎么出门见人啊。
回到屋里,凌湛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新衣服,拿起最上面一件白色的毛衣抖开,立刻笑了。
毛衣是高领的。
凌湛换上一身新衣服,打开了房门。
平瀚站在门口,恭敬地低头叫了一声:“夫人,早。”
凌湛本身要打招呼的话一下子被噎在喉咙里,咳了两声之后,勉强地说了一个“早”字。心想,这打招呼也太牵强了,这个时候可不“早”了。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平瀚就站在旁边候着。虽然凌湛也知道这种豪门的规矩,但莫君昊又不在,她自己觉得怪怪的。于是想了想,说:“平瀚,你吃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平瀚愣了一下,说:“谢谢夫人关心,我吃过了。”
凌湛撇了一下嘴,喝了一口牛奶,想想又实在忍不住,说道:“我求你了,平瀚,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夫人’,我听着怪难受的。再说了,你这样称呼,一下子把我们的距离拉远了,好歹我们之前没这么生疏吧……”
平瀚沉默了一下,语气平淡却坚持:“这是应有的礼数。”
好吧,好吧……凌湛看着平瀚那张固执的脸,心想,我争不过你,随你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死不了人的。
“夫人,当家的吩咐了,您吃完之后,我送您去找他。”平瀚接着说。
“去哪?”
“乐天广场。”
“乐天广场?”凌湛睁大眼睛,“去那干嘛?”
平瀚摇摇头,没说话,一副知道也不打算说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吧,凌湛慢悠悠吃完这不是早餐的早餐,再慢悠悠地坐上车,前往乐天广场。
奇怪的是,此刻的乐天广场竟没有一个人影。以往熙熙攘攘的乐园此刻空无一人,旋转木马悠闲地绕着圈,过山车停在起点,飞椅用最低速度在循环转着圈……
平瀚没有跟着,凌湛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广场上,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莫君昊或者任何人。
也许是他还没到吧,凌湛想着,走进飞椅那里,选了一把椅子坐下。这时候,飞椅开始运作起来,开始是温柔地转着圈圈,随后速度逐渐加快,高度也逐渐升高。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风从耳边轻轻地拂过,天空是毫无杂质的蓝,太阳也格外温柔。
似乎,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纯粹地开心了。一时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纯粹地看看天。
当飞椅旋转到最高点时,凌湛看到摩天轮下方站着一个人。飞椅每旋转一圈,那人在凌湛眼中的影像便更大一点。他身穿笔挺的黑西装,深沉的目光遥遥锁定她,挺拔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带着光芒。
飞椅缓缓地停下来,凌湛走向莫君昊。一步一步,凌湛走得不急不缓,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缓缓移动。
终于走到他面前,凌湛抬起头看着他,问:“来这里干嘛?”
莫君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没有回答,牵起她的手,进了摩天轮。
摩天轮启动了,带着他们慢慢地升到高处。他们面对面坐着,凌湛的手被莫君昊握在手里。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这样直接面对面,凌湛忽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来这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莫君昊说。
凌湛撇撇嘴,说:“因为你来这种地方太奇怪了呀。”
听了她这句话,莫君昊竟然笑了一下,说:“为什么奇怪?我也是人。”
“哦--”凌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揶揄道,“原来你也是呀--”
莫君昊把她的揶揄瞧在眼里,眼中是淡淡的笑意,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这里风景很好。”
风景的确很好。
随着摩天轮一点一点升高,这个城市的全貌一点一点展现在眼前,太阳落下去,金色的余晖涂满整座城市,让整座城市变得熠熠生辉。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此刻都变得别样的温柔。天边从金黄色变成紫红色,山的颜色变成了黑色,轮廓却变得更加清楚。摩天轮的灯亮起来,轻轻闪烁着,温柔地变换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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