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舟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镜头对准沈知意,红唇一勾,像在拍广告片。她站在密室门口,姿态优雅,仿佛不是闯入者,而是主人。
沈知意没动,手指在直播设备上一划,双机位瞬间切换。她的画面嵌入对方推流,两层直播套在一起,弹幕炸成雪花。
“姐妹,你这操作挺骚啊。”她对着镜头笑,“直播套娃,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江晚舟眼神一紧,手指微动,想关直播。
“别啊。”沈知意往前半步,旗袍下摆扫过地面积水,“你不是说我狼狈吗?现在全网看着呢,你要是关了,不就等于认怂?”
弹幕立刻刷屏:
【姐姐杀疯了!】
【这反击我给满分!】
【江晚舟脸都绿了!】
江晚舟没关,反而抬手扶了扶耳坠,金属反光一闪而过。她轻笑:“姐姐,私闯禁地还直播,不怕吃官司?”
“怕。”沈知意点头,“但我更怕死人闭嘴,活人装瞎。你说是不是?”
她话音未落,程野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知意,行车记录仪最后一帧解析出来了——撞击你的车,是军用改装款,底盘带电磁干扰模块。”
沈知意眼神一沉。
她转身走向墙角,从培养舱下方抠出一块金属碎片,边缘带着烧灼痕迹。这是刚才谢临渊撬门时崩下来的,她顺手收了。
“程野,比对一下这个碎片和记录仪里的弹道残留。”
“已经在跑了。”程野顿了顿,“但有个问题——这碎片上的刻痕,跟‘Y-7-13’编号的刻法一致,是左手反向划的。”
沈知意指尖一顿。
她母亲是左撇子。
她把碎片举到灯下,用峨眉刺尖端轻轻刮下一点金属粉末,滴进茶盏的冰美式里。褐色液体泛起一圈涟漪,粉末沉底,像被什么吸住。
“有意思。”她说,“这金属,含钨量超标,不是民用弹。”
程野接话:“军用穿甲弹才这么配比。而且……我刚调出谢临渊的医疗档案——他右肩那道伤,是五年前进出边境时,被同类型子弹击穿的。”
沈知意没说话,从马甲内袋掏出一枚子弹壳。
这是第十四章时,谢临渊在精神病院突围后留下的。她一直没扔,就怕哪天用得上。
她用峨眉刺刮开子弹壳内壁,一道细密刻痕显露出来。她把手机镜头推近,同步投到直播画面。
“来,家人们,看个乐子。”她语气轻松,“咱们现场比对一下,这壳子上的刻痕,跟培养舱墙上的‘Y-7-13’,是不是同一个刀法。”
弹幕瞬间安静。
两组刻痕并列出现在屏幕上——一模一样。
“卧槽!!”
【这谁干的?谢临渊?】
【DNA都比对了,这算铁证了吧?】
沈知意把子弹壳放进茶盏,冰美式淹没它,只留一点边缘露在外面,像把钥匙插进锁孔。
“不急。”她对着镜头笑,“好戏在后头。”
程野突然出声:“知意,我黑进了军方加密档案库——1999年,谢振山签过一份《境外基因技术引进协议》,合作方是L医生背后的组织。”
“协议内容?”
“表面是医疗合作,实际是人体基因改造实验。项目代号……Y-7。”
沈知意呼吸一滞。
她想起母亲日记里那句:“渊儿肩上的弹痕,是我留给你的密码。”
原来不是比喻。
是坐标。
是钥匙。
是血写的入场券。
“程野,把协议扫描件推上来。”
“已经挂暗网了。标题我都想好了——《1999:弹痕与基因的交易》。”
直播画面一转,泛黄的协议书出现在屏幕中央,签名处“谢振山”三个字清晰可辨。紧接着,谢临渊的医疗报告弹出,右肩弹痕的X光片被放大,旁边是沈知意胎记的红外成像图。
两个位置,一模一样,左右对称。
弹幕疯了。
【这什么DNA玄学?】
【胎记CP锁死!】
【等等,他们是亲兄妹?】
沈知意冷笑:“亲不亲的,得看血怎么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谢影帝,你爸签的协议,你挨的枪,跟我妈死的那天,撞的是同一辆车。”
她把茶盏往镜头前一推,子弹壳在冰面下沉了沉,又浮起一点。
“有些人,伤口是耻辱,有些人,伤口是钥匙。”她盯着镜头,声音不高,“你说呢,谢临渊?”
耳机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谢临渊从通风口下来,作战服沾着灰,右肩那道疤若隐若现。他没看她,径直走到江晚舟面前。
“你在这儿干什么?”
江晚舟笑:“我不能来?这可是我江家的地盘。”
“江家?”谢临渊冷笑,“你爸是管家,你妈死在L医生的手术台上——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江晚舟脸色一变。
沈知意却没放过这个细节——谢临渊说“管家”时,江晚舟耳后的金属片微微颤动,像在接收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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