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怀表,刚要说话,突然听见金属摩擦声。
走廊尽头,谢临渊站在光里。
他右肩裹着绷带,外衣染血,战术手套裂开,露出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冷得像冰,直直钉在她身上。
“放下箱子。”他说。
“你来晚了。”她没动,“我已经开了。”
“我不是让你放下箱子。”他一步步走近,“我是让你放下那张照片。”
“为什么?”她冷笑,“因为它告诉你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
“因为它会害死你。”他声音低哑,“我妈抱着的那个孩子,是我。三岁那年,我被从实验室带出来,关进谢家地窖。那张照片,是沈母偷偷拍的,她知道我在那儿,可她救不了我。”
她盯着他。
“S-3不是我的代号。”他伸手,指尖沾血,在墙上划出三个字母,“是她的。她当年参与实验,代号S-3。而我,是她用自己基因改造的‘夜枭’原型体。”
空气凝固。
“你胡说。”她声音冷了,“我妈要是参与实验,怎么会死在江晚舟手里?”
“因为她想毁掉一切。”他逼近,“她烧了所有数据,只留下这个箱子。她知道你会来找,也知道江晚舟会来抢。可她没料到——”他忽然抬手,一把拽过她手腕,“你来得这么快。”
她想抽手,他却握得更紧。
“松手。”她警告。
“不松。”他盯着她眼睛,“你刚认证开箱,血样留在锁芯。江晚舟的芯片能读取生物残留,她只要来过,就能复制你的DNA权限。”
她猛地醒悟。
“所以你不是来阻止我,是来清理痕迹。”
“是。”他松开她,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支注射器,“我得把你留在箱上的血迹消了。”
“你疯了?那是我妈的东西!”
“正因如此。”他掀开手套,右臂内侧有一道烧痕,形状像蝎子,“我中过一次毒,再不想你碰这些。”
她看着那疤,忽然伸手去摸。
他躲都没躲。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医疗箱从她夹层滑出,砸地。
箱盖弹开。
谢临渊的血顺着她手腕滴落,正好落在照片上。
血与血相遇,照片边缘忽然泛出淡蓝荧光,像水波荡开。
他瞳孔一缩。
“这是……双血激活?”他低吼,“不可能!这锁只认S-3!”
“现在认两个。”她盯着荧光蔓延的轨迹,“你妈的血,加上我妈的血,才能打开真正的机关。”
他猛地抓起箱子,想塞进战术包。
她一把扣住他手腕:“谢临渊,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他没答,只盯着箱体荧光,声音发沉:“你听好——今晚的事,不准再查。程野那边,我会处理。你要是敢再靠近医院一步……”他顿了顿,“我就亲手把你关进谢家地窖。”
她笑了。
“你威胁我?”
“是保护。”他把箱子塞进包里,转身就走。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十秒后,她从旗袍领口取出一枚微型芯片——那是她刚才趁拉扯时,从他手套裂缝里抠下来的。
“程野。”她低声,“帮我分析这东西,来源是谢临渊的战术装备。”
“收到。”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摄像头。
红灯还在闪。
她对着镜头,缓缓举起右手,指尖夹着那枚芯片,像举着一张底牌。
然后,她转身,走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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