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归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买工作借的钱还没还清,我爸和他又天天来找我要钱。
我平时要么吃食堂,要么吃饭店,家里连米面都不敢放。
就怕哪天回家,买的米面被他们拿走,要一直饿肚子。”
钱可以贴身放,米和面贴身放不了。
服务阿姨心疼地看着她:“难怪你天天来我们饭店吃饭,孩子,遇上这种家人,真是苦了你。”
她之前也暗暗的嘀咕过,宴归这个小同志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勤俭持家。
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与其买了米面放在家里被人拿走,还不如把钱花在饭店里,至少她吃饱喝好了。
林耀祖抱着肚子在地上翻了两圈,发现晏归说两句话,他成了趴在姐姐身上吸血的吸血虫。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微抖。
“你等着,我叫我爸来收拾你,我看你是不是连他也敢打。”
服务阿姨担忧的问宴归:“你爸他……”
宴归苦笑,反过来安慰她。
“没关系,厂里的领导很照顾我,我爸也要顾及他们的看法。”
“这就好,咱们女人还是得自己有工作,有本事,才不容易被欺负。”
服务阿姨感慨:“现在的世道比以前好多了!”
林耀祖被宴归一脚踹在胃上,刘海军搀扶着他回家。
“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敲门进去。”
上次的事后两家的父母不让他们来往,他们虽然不听话,但也不敢炫到家长面前。
林耀祖靠在墙边摆手:“去吧。”
“啪啪啪——”
“爸,快给我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林越朝和安香柳在房里,听到敲门声停下动作。
“是耀祖回来了。”
林越朝的手腕被绑在床头,他挣扎几下,露出手腕上的红痕,皮都磨掉了。
“香、香柳,快松开我……”
“别急~”
安香柳轻轻抚摸他的脸,呵气如兰:“阅兵会给耀祖开门,别让不懂事的孩子打扰我们。”
“开门——”
林耀祖又叫了一声,大门被打开。
安阅兵低眉顺眼请他进门,林耀祖大摇大摆的进屋。
“我爸呢?”
“叔叔已经睡下。”
林耀祖走到林越朝房门口,想要开门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
“爸!”
安阅兵跟个隐形人一样,贴在他背后。
“林叔叔和我妈在休息。”
林耀祖冷嗤:“我叫我爸,关你什么事?”
“爸!”
卧室里,林越朝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咬牙稳住声音。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耀祖听不出来他爸声音里的压抑,不让他进门,他就在外面告状。
“爸,宴归居然敢踢我,你去帮我教训她,我要让她给我跪下来道歉。”
“好…好…”
林越朝勉力答应,其实根本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林耀祖得意的瞥了一眼安阅兵,哼笑着回房间。
安阅兵暗道:蠢货。
……
林越朝真是个疼儿子的好父亲,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宴归,要给他儿子讨公道。
“你怎么可以打你弟弟,那可是咱们家的独苗。”
“那是你的独苗。”
宴归指着自己:“我,是宴家的独苗。”
切~谁还不是个独苗。
宴家的独苗
这句话直接戳痛林越朝的自尊。
他一直想要忘记那段给人当赘婿的经历,宴归的姓氏就是他的耻辱。
林越朝扬起手,宴归突然指着他的手腕说:“哎呀,我滴个爸呀,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片红痕。”
“这看着像是绳子绑出来的。”
宴归瞪大了眼睛,跳起来抱着林越朝的手臂,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衣袖往上推。
“天哪,这、这、这……”
林越朝一把推开她,神色慌张的挡住手腕。
宴归还在大呼小叫,林越朝怒道:“闭嘴!”
宴归委屈,其他人则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林越朝。
他们一开始听到宴归说,林越朝手腕上的伤痕是绳子绑出来的还没多想。
可看到他这样躲躲藏藏的表情,想不往歪处想也难。
林越朝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刺,再也没有心情追究宴归打他儿子的事,匆匆走了。
宴归还跟在他后面叫:“爸,爸——”
“你这伤是怎么了?我带你去上药啊!”
林越朝脚步加快,后面干脆用跑的。
“哈哈哈哈……”
路上有人笑了出来,一个人笑,其他人全跟着笑。
宴归还要保持它单纯无辜的人设,摸着脑袋问他们笑什么。
结果个个都讳莫如深。
安香柳喜欢坐在家属院公共区的大树下纳鞋底。
她刚嫁进来和其他人都不太熟,但她擅交际,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话。
以往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很好,今天却有几个总是用调侃的目光看她,还成群结队的躲着她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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