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爷寻仇杀霸陵尉、李胖虎顶包坐牢发生的同时,卫青正率领大军展开了一场被日后史册称为“河南之战”的战役。
在右北平地区的汉匈军队处于对峙之际,卫青率汉军从云中出塞。匈奴军以为汉军要截断东部右北平方向的匈奴军退路,于是将主力部队再次潜藏在乌桓山附近,意图像两年前对付大爷的骑兵那样以逸待劳袭杀汉军主力。
然而,这一次卫青的攻击目标并不是向东进入匈奴腹地寻找匈奴主力决战,而是迂回向西进攻匈奴防守薄弱的河南之地。
所谓“河南”,并不是后世的豫州中原之地,而是黄河河套“几字形”流域内的广袤地区。
前秦时,河南之地为华胥国固有领土,曾为名将蒙恬驻守、北拒匈奴的的要冲之地。上郡、北地凭秦长城天险而守,扼关中北向咽喉;朔方、五原则据黄河天险,成为长城外的前沿阵地。
在秦末,河南之地丢了。丢失河南之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老祖李信。不过丢河南不能怪李信,因为忠君爱国的北境秦边军统帅王离带走了三十万北境秦边军中的二十万去勤王,仅留下十万兵马交给李信节制,使得李信只能依托秦长城抵御匈奴。在这个背景下,河南之地和陇西长城外的全部阵地丢失,成为了匈奴的新疆土。而河南之地的丧失也使得上郡、北地成为不容有失之所,因为一但这两处再丢失,匈奴军就可以直取关中,威胁长安。
在孝文帝前元十四年(公元前166年),匈奴大军曾经攻破北地要道朝那,并一路挥师打到彭阳,距长安仅数百里,震惊朝野。那也是大爷第一次出击匈奴,在他和同时代汉军兵将的努力下,最终将匈奴大军阻止在彭阳。之后,上郡、北地就成了汉军重兵把守、誓死不退之地。
虽然在大汉建国后的前几十年时间里,历代匈奴单于的指导思想只是从大汉捞好处,因而燕赵之地才是其劫掠的主要目标,但是河南之失,始终如芒刺在背,一但哪个单于动了入主中原的野心,河南之地就是他们天然的跳板。
所以,在“关市下”射出第一箭、汉匈正式进入敌对状态之后,收复河南之地就成了战略重心。
刘彻、卫青意识到的问题“军臣”并没有意识到。事后复盘,“军臣”单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重要性的原因大致有三点:
首先,惯性思维导致“军臣”单于对大汉的物资需求高于领土需求,他没有入主中原的兴趣,因而对河南之地的重要性也没看那么重。
其次,匈奴其实也是个多民族国家,在“冒顿”、“老上”两代老单于的大力开疆拓土下形成人口稀少、幅员辽阔的局面,对匈奴核心贵族而言,很多疆土他们也是以“羁縻”的方式在管理,比如河西之地的浑邪王、休屠王,还有河南之地的白羊王、娄烦王。这些部落与匈奴王庭的关系比大汉宗室藩王的从属关系更弱,因而指望在河南之地的白羊王、娄烦王防守还凑合,指望他们做先锋去大汉境内攻城略地则不现实。
最后,这一年的“军臣”单于健康状况已经出了问题,加之“马邑之围”从口袋逃脱的恐惧感应该还在,所以虽然龙城被捣毁让他很没面子,这时候他也只能是组织加大劫掠大汉的力度,而不会考虑大军团进入大汉腹地作战。
在重视程度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卫青率军奇袭了河南之地。卫青出云中后,李息按计划出代郡向东,扮演疑兵佯攻东部匈奴部队。卫青则率大军迂回包抄,他与部下张次公、苏建各领精锐骑兵一万,分兵分别从西河地区、阴山南麓和陇西东部渡过黄河将白羊王部、娄烦王部分割包围,然后分别歼灭。二大爷此役负责在领一万车骑在阴山南麓巡守,随时准备打援和阻止包围圈内的匈奴军队北逃。此役汉军共歼敌五千余,俘获匈奴士兵凡三千零七十一人。令人惊喜的是:夏秋之际正是河南之地放牧的最佳季节,全匈奴有超过百万头牛羊在河南之地集中放牧,这些牛羊全数被汉军俘获,让强盗头子“军臣”单于在损失疆土之余更损失了巨大的财富。
河南之战汉军的投入兵力仅五万精骑(包括二大爷和李息的部队),战损未见史册。当时二大爷发回的“篆体密文”也没提到战损多少,只说到“代价极小”。
“河南之战”后,皇帝刘彻论功行赏,卫青加封长平侯,增加食邑三千八百户。平民出身的苏建获封平陵侯,任卫尉,成为我和李敢行政上的最高长官;盗贼出身的张次公获封岸头侯,统领羽林军北军八尉,成为李敢领导的领导。二大爷和李息也因为打辅助有功被赏赐了大量金银,只有火线上任的大爷虽然也起到了牵制匈奴主力的作用,但是因为杀霸陵尉的案子并未受到任何封赏。
在主父偃的建议下,皇帝刘彻决定长期统治河南之地,在河南建立了朔方、五原、西河三郡,苏建、张次公暂时统领朔方军务。除了收复朔方本地汉匈杂居的原住民外,朝廷更是从关内、河东等地迁徙平民十万到朔方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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