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韦贤灌得五迷三道之后,我让郦东泉抛出了一个话题:这次回大汉后,壶充国、王恢、郭晟三个山西老乡完全可以出资给老家的亲戚去贩卖上党丝绸、河内漆丝、厥篚织文这些在西域能卖出大价钱的尖货,如果怕被收高额“算缗税”也可以找“奉祀君”家族合作。
郦东泉说完这个话题后,壶充国、王恢、郭晟三人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感兴趣的神采。已经喝多的韦贤这次没有搞“假道学”那套,反而开始指责众人还是嫌弃他,“赚钱不带他玩”。
郦东泉立即表态道:“如果韦副使想赚钱,回大汉后我就安排您跟‘端木赐家族’见面细聊。”
因为已经接到明天乌孙使团就会抵达疏勒的消息,众人都知道今天是我们私下喝酒的最后机会,所有人都喝得格外多(除了我)。
酩酊大醉后,我在礼堂改的客房给所有人开了房间。开好房后,我给壶充国、王恢、郭晟、郦东泉、蒯韬先各安排了两个歌舞伎侍寝。
待餐饮包间只剩我和韦贤,在半推半就之下,我将颜值最高、功夫最好的安息歌舞伎莎扎和犂靬歌舞伎蒂娅安排给了韦贤。
廿八日一早,我让酒店给众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结算了歌舞伎侍寝的账。
我一边结账一边故意对掌柜的道:“莎扎的功夫又进步了,蒂娅的叫声也越发销魂。”
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没看韦贤,后来郦东泉告诉我:韦贤这个时候一直在低着头,一言不发。
账单上共有十二名侍寝歌舞伎,郦东泉看了账单故意道:“还是韦副使有定力!坐怀不乱,虽醉不淫,堪比柳下惠,为我辈楷模啊!”
郦东泉说完蒯韬立即“手动点赞”,之后壶充国、王恢、郭晟也相继附和。
韦贤正被搞得尴尬之际,我插话道:“韦副使昨晚喝太多了,这会儿估计还是很疲劳,您看您是继续在这里休息还是尽早回使团的客栈休息?”
韦贤忙道:“还是回使团客栈吧!”
廿八日晚,乌孙回访大汉的使团在甘赤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疏勒。
这回张骞做东,请弥多城主安排接待了乌孙使团,我也在受邀之列。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乌孙使团的主官居然是我的老熟人、左大将军都犍。
都犍见到我后非常客气,还问了我李己的情况。当我告诉他李己被我派去做支援后,他又跟所有与会诸人说了李己武功的神勇。
因为在乌孙对接使团的郎官是韦贤的嫡系部下,状态很差的韦贤还是参加了今晚的聚会。聚会上他只与都犍喝了几杯酒、和我喝了一杯酒,连张骞、弥多城主给他敬酒他都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席间,韦贤手下的郎官以“乌孙使团加入”为由建议使团改变行程:全部人马改走西域南山线,从阳关或者玉门关回汉。张骞则说:他答应了我去西海观礼,更想借着这次出行建立与西羌的联系,所以不想改变计划。
按照李三丁、蒯韬等告诉我的情况,以往遇到类似的事情韦贤肯定要和张骞“搅屎”。不过这次他还挺好,只说“等宴席结束他和张骞单独商量”,搞得他底下那个狗腿子郎官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酒过三巡,我正好内急便告假去了茅房。不料我一出来韦贤也跟在了我身后。
等我方便完,韦贤道:“主帅先生,能借个僻静的地方聊几句吗?”
我点点头,带着他去了城主府的一个会客偏厅。城主府的下人对我都很客气,以为我们是喝多了要找地方散散酒,给我们准备了温水便退了出去。
韦贤到门外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我对他道:“放心吧,他们都很规矩,而且也不懂汉话。”
韦贤这才掩上门,对我一躬到地,道:“主帅,您昨晚是行使‘被火竹简’持有者的权力考验我私德的,是吗?”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韦贤,这会儿韦贤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
我沉默了一刻,故意拿捏腔调道:“私德,在我们道家看来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放心吧,昨晚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在下内心很惭愧!”韦贤道,“耽于酒色,终失其德。即使先生为我保密,我内心却难安。”
我笑着看着韦贤,给他说了一个故事——贡辅让我们配合演戏收拾孔鸾和孔鹭的故事。
说完故事,我对韦贤道:“孔鸾和孔鹭作为夫子后人在衣食无忧之下都会耽于淫乐,而你只是醉酒偶犯,并不算大恶。再说了孔夫子见了南子也会不自持,这是人的本性。在我们道家看来,有初心、不寐是非是君子应坚守的底线,这也是‘奉祀君’请我监督的儒生底线,而你那点私德之瑕,真的无伤大雅。孔鸾和孔鹭干的有辱斯文的事情比你严重千万倍,‘奉祀君’最后也只是让延年先生圈禁他们在家读书,仅此而已。”
等我说完,韦贤叹了口气道:“感谢先生的包容!在我到长安供职之前,贱内正好怀孕,后来生下长子方山。到我封中郎将成为使团副使,至昨夜前后有接近六年未曾人伦,所以借着酒劲没把持住……”说到这里他脸又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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