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能感觉到,那股共鸣的源头,并非墨衡子日常操控的那些阵法节点,而是深埋于千机阁塔基之下,与这片虚空、乃至与更远处寂灭星云的某种本质力量隐隐相连的……更加古老、更加原始的存在。它可能比墨衡子建造工坊的历史还要久远,甚至可能是墨衡子选择在此地开宗立派、建造工坊的根本原因!
“不能再等了。”林轩心中自语。幽影会的攻势愈发凶猛,墨衡子虽能抵挡一时,但久守必失。而那股古老共鸣中蕴含的、可能关乎“太虚寰宇镇星轨”乃至对抗归墟关键的奥秘,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甚至可能是幽影会不惜代价强攻此地的真正目标!
他必须主动去接触、去探明!
林轩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自身本源剑意对外界那股古老共鸣的呼应。他将心神沉静到极致,识海中,那融合了寂灭与新生、经历了归墟磨砺与三宝重塑的独特剑意核心,开始缓缓旋转、散发出温润而内敛的灰金色光芒。
他并没有将这剑意粗暴地外放冲击,而是如同最轻柔的触手,最细微的涟漪,以自身为核心,向着脚下的大地、向着千机阁的根基、向着那共鸣传来的方向,极其谨慎、极其缓慢地……“延伸”过去。
剑意所过之处,那些构成千机阁塔身的“天工石”、地面铺设的阵法纹路、乃至空气中充盈的稳定灵气,都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共鸣嗡鸣。这种共鸣与墨衡子操控阵法时的能量流动截然不同,更加深沉、更加本质,仿佛是在欢迎久违的“主人”或“同源者”的归来。
随着剑意向下深入,林轩的“感知”穿透了一层又一层墨衡子布设的防护与隔离阵法(这些阵法对他的剑意似乎并无阻碍,甚至隐隐引导),逐渐触及到了千机阁真正的地基深处。
那并非寻常的岩石或灵脉。
而是一片……被某种强大力量强行固化的、呈现出奇异几何结构的“虚空结晶”!这片结晶区域极其庞大,如同倒置的山峰,深深扎根于正常的虚空之中,其内部流淌着混沌色泽的、仿佛包含了所有属性、却又呈现绝对“寂灭”与“稳定”特质的能量流。结晶的脉络与结构,赫然与他在混沌源碑信息中看到的、关于“太虚寰宇镇星轨”基础构架的描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虽然规模小了无数倍,复杂程度也远远不及,但其核心的“道韵”与“原理”,却如出一辙!
这是一处天然的、或者说上古遗留下来的、小型的、未完成的“镇星轨”基础节点!或者说是其“试验场”或“碎片”!
而在这片虚空结晶的核心,也就是那共鸣最强烈之处,林轩“看到”了一团被无数细密到极致的能量锁链禁锢、封印着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光”。那“光”并非实质,更像是一段高度凝练的、蕴含着特定法则信息的“烙印”或“种子”。它散发出的气息,古老、苍凉、宏大,带着一种镇压万法、梳理乾坤的意蕴,却又隐隐透出一丝不稳定的、仿佛随时会爆裂或消散的脆弱感。
林轩的剑意,在接触到这团“光”的瞬间,便与之产生了水乳交融般的强烈共鸣!仿佛失散已久的部件终于重逢!他的剑意,似乎正是激活、稳固、甚至补全这段“烙印”的……最佳、也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一段破碎而模糊的信息,顺着剑意与“光”的连接,涌入林轩的心神:
“…镇星…节点…试验体…第七千九百六十四号…基于…寂灭星云边缘…虚空锚点…构建…理论验证…部分成功…可稳定转化…低强度归墟逸散能量…为…基础维护灵能…然…核心平衡器…缺失…无法承载…高负载…及…应对…主动侵蚀…项目…封存…待…‘钥匙’…”
信息戛然而止,显然是残缺不全。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已足够让林轩震撼!
这里果然是上古先贤尝试建造“太虚寰宇镇星轨”的试验场之一!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节点试验体,且因为缺乏关键的“核心平衡器”(很可能指的就是他这种性质的本源剑意,或类似存在)而失败封存,但其理论是可行的!它能将归墟逸散的能量(哪怕只是极低强度的)转化为可供利用的灵能!
难怪墨衡子选择此地,难怪他毕生钻研与此有关,难怪幽影会要不惜代价攻占这里!若让幽影会得到这处试验节点的秘密,甚至掌控或破坏它,无论对他们催化归墟的计划,还是对任何试图修复、利用此节点对抗归墟的势力,都是致命的打击或诱惑!
而他自己,似乎正是这处尘封试验节点等待了万古的……那把“钥匙”!
就在林轩心神剧震,试图进一步与那团“光”沟通,探寻更多秘密,甚至思考如何利用这处节点应对当前危机时——
异变陡生!
那团被禁锢的“光”,在与林轩剑意深度共鸣后,似乎被彻底“激活”了!它开始剧烈地波动、膨胀,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那些禁锢它的能量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光芒急剧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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