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精诚没有上前搭话,只是假装系鞋带,在一旁停留了片刻。王婆子的话虽然夸张,但无形中却给妹妹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这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能震慑住一些心怀不轨的小人。他心下稍安,转身往家走去,得赶紧把村里的反应告诉爹娘。
林家院内,搭棚遮掩的工作正在进行。林忠农找来些旧渔网和竹竿,和老三、老六一起,手脚麻利地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架,又薅了些墙角的爬山虎枝叶覆盖上去。虽然不能完全挡住梨树,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一目了然了。
老四林睿思没有立刻回屋温书,他站在稍远的地方,望着那棵生机勃勃的梨树,眼神闪烁。他想起曾在某本杂书中读到过的记载:“圣主出,则黄河清,祥瑞现。” 难道这小小的林家村,也要出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吗?而这个人,竟是自己的小妹?他心中既感骄傲,又有一丝隐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妹妹的福气,需要整个家族更有力量才能守护。他暗暗握紧了拳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读书考取功名的念头也越发强烈。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成为妹妹坚实的后盾。
老五林巧风和老七林安然则对那个“金蛋”更感兴趣。两人围着鸡窝,盯着那只趾高气扬的老母鸡。
“七弟,你说这蛋真是金的吗?能卖不少钱吧?” 老五搓着手,跃跃欲试。
“五哥,你别瞎琢磨!娘说了,这是妹妹带来的福气,不能卖!” 老七紧紧捂着那枚泛着金光的蛋,像护着什么宝贝。
“我就说说嘛……哎,你看,它又下一个!”
果然,那母鸡“咕咕”叫了两声,又生下了一个蛋。这个蛋看起来和普通鸡蛋无异,但个头似乎更大些。
“快捡起来!” 两兄弟兴奋地凑过去。
这时,林周氏抱着小锦鲤从屋里走了出来。经过休息,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她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儿子们,听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把小锦鲤轻轻放在屋檐下铺了软垫的摇篮里,让她能晒到温暖的太阳。
阳光洒在婴儿粉嫩的脸颊上,她似乎很舒服,小嘴咂巴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甜甜的笑容。
说来也怪,就在她笑开的瞬间,院角那棵被 partially 遮掩的梨树,仿佛响应一般,一阵微风拂过,枝头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形成了一场小小的、香甜的“花雨”,有几片恰好落在了摇篮边。
这一幕,恰好被从外面回来的林看到,精诚也落在了正在扫地的老六林敏才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娘!妹妹一笑,花就落了!” 林机灵忍不住喊道。
林周氏也看到了这奇妙的一幕,她走到摇篮边,捡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眼中满是温柔。“看来咱们锦鲤,是真的喜欢这花呢。”
林大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旱烟袋,却没有点燃。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梨树,对走过来的林精诚问道:“外面怎么样?”
林精诚压低声音,把在村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大山听完,沉默了片刻,磕了磕烟袋锅子:“看来,想瞒是瞒不住了。也好,就让村里人知道,咱林家得了颗福星。以后咱们行事更要端正,不能给锦鲤抹黑。至于那些红眼病的……” 他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院墙外,“有我在,看谁敢动歪心思!”
他的话语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和力量,让在场的儿子们都安心了不少。
“爹,娘,我有个想法。” 林精诚忽然开口道,“妹妹这福气,咱们不能光守着,也得用起来。眼下虽然下了雨,但地里的秧苗损了不少,补种也需要时日。咱们家不是还有点余粮吗?我想着,能不能用妹妹的名义,稍微接济一下村里最困难的几户?比如村东头的孤寡老人张奶奶家,还有李瘸子家,劳动力不足,这次旱灾受影响最大。一来是积德行善,给妹妹积福;二来,也能让村里人更念着妹妹的好。”
林大山和林周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赞许。
“老二这主意好!” 林周氏率先表态,“锦鲤带来的福气,咱们不能独享,分出去一些,福气才会越来越大。”
林大山也点了点头:“嗯,就按老二说的办。不过要悄悄进行,别大张旗鼓,免得让人以为咱们家显摆。老大,你下午跟老二一起,量几升粮食,天黑后给张奶奶和李瘸子家送去。”
“知道了,爹!” 林忠农和林精诚齐声应道。
安排完这些,林大山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他走到摇篮边,蹲下身,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小锦鲤似乎感应到了父亲的注视,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其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宝石,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父亲饱经风霜却充满慈爱的脸庞。
她看着林大山,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小脚也欢快地舞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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