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电站后院里,空气凝固了。
林晚星盯着陆清云,脑中飞速运转。陆清云,陆家长女,比陆振英大五岁,二十四岁嫁往海外,丈夫是欧洲某低调财团继承人。家族记录显示她极少回国,在陆家的权力版图中似乎边缘化——至少表面如此。
但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带着保镖,精准截住了逃亡路径。
“我母亲的死因?”林晚星的声音出奇冷静,尽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据我所知,她是难产去世的。医院的记录,死亡证明,都清清楚楚。”
陆清云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某种真实的疲惫。“医院的记录可以伪造,死亡证明也可以。当你有陆家那样的资源时。”她向前走了一步,周磊立刻挡在林晚星身前。
“陆女士,请保持距离。”周磊的声音紧绷,手按在腰后——那里应该藏着武器。
陆清云停下脚步,举手示意身后的保镖也后退。“我不是来动手的。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已经被按在地上了。”她的目光越过周磊,直视林晚星,“我比你想象的更早知道你的存在。从你十二岁那年开始,我每年都会收到关于你的匿名报告——成长记录,学习成绩,甚至你养父母小店的经营状况。”
林晚星瞳孔微缩。“是你?”
“不是我亲自安排的,但我默许了。”陆清云承认,“父亲临终前,给我留了一封信和一个保险箱钥匙。信里提到了你,保险箱里是你的出生证明副本,还有一份DNA检测报告。他写道:‘如果有一天这个孩子回来讨债,把这个交给她。陆家欠她一条命。’”
围墙外的车辆声越来越近,但似乎停在了某个距离外,没有直接闯入。陆清云侧耳听了听,继续说:“我没有多少时间。陆振英的人正在包围这个区域,但他们暂时不敢冲进来——我的人在周边设置了警戒线,用的是欧洲大使馆的安保权限。这是外交缓冲区,他们需要时间协调。”
“你为什么帮我?”林晚星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陆家。”陆清云的表情严肃起来,“或者说,是在阻止陆家彻底沉沦。陆振英这些年做的事,有些已经越过了底线。父亲在世时还能压住他,但现在……”她摇了摇头,“他用陆家的资源建立了一个影子网络,涉及非法并购、商业间谍,甚至可能有更黑暗的东西。程立华教授研究的那些‘历史’,只是冰山一角。”
她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色的U盘。“这里面,是陆振英过去十年里,通过离岸公司进行的七笔可疑交易记录。资金来源复杂,最终都流入了几个东南亚的账户。我调查了其中两个账户的持有人——都是已经被国际刑警通缉的洗钱中间人。”
林晚星没有接。“如果你有这些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或者公开它?”
“因为证据链不完整,而且……”陆清云苦笑,“我也是陆家人。彻底毁掉陆家,对我没有好处。但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周磊警惕地盯着她。“什么交易?”
“你把程立华给你的索引原件交给我,我保证它在合适的时候被公开——通过国际媒体和可靠的司法渠道,确保陆振英无法干预。同时,我这个U盘里的东西也给你,你可以用它作为谈判筹码,或者交给江辰风,随你。”陆清云语速加快,“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说。”
“第一,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不能将整个陆氏集团连根拔起。集团里有上万名员工,有几十年的产业积累,有父亲和祖父两代人的心血。陆振英的罪行,应该由他个人承担,而不是整个企业陪葬。”
“第二,”陆清云深深看着林晚星,“在一切结束后,你要放弃对陆家遗产的继承权主张。不是因为你没有资格——从法律和血缘上,你都有。而是因为,一旦你主张继承权,就会陷入无止境的家族斗争,你的余生都会被消耗在官司和算计中。我会从我的个人股份中,划出百分之五设立一个信托基金,足够你和你养父母过上优渥的生活。这是补偿,也是买断。”
林晚星沉默了。围墙外传来对讲机的嘈杂声,隐约能听到有人在争论什么。时间正在流逝。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她终于开口,“如果你和陆振英是一伙的,这只是为了骗走证据的圈套呢?”
陆清云似乎预料到这个问题。她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将屏幕转向林晚星。
画面里是一个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插满管子的老人。镜头拉近,林晚星认出了那张脸——陆家老爷子,陆振英和陆清云的父亲,也是理论上她的祖父。拍摄时间显示是三年前。
老人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清云,如果我走后,振英继续走错路……你要阻止他。必要时,可以用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那个孩子,如果她回来了……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视频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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