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债,终须偿。”阿莲抬手,冰雨凝成锁链缠住阴兵首领,罗刹骨在其掌心崩为齑粉。但风雪骤变,村外山峦传来地动,一道巨大的血影破土而出——竟是未被完全封印的罗刹残躯,其半身仍与王家族咒相连。
“罗刹根在人心,咒不灭,她便不死。”阿莲虚影叹息,她将冰刃递向张铁生,“铁生血可断咒脉,但需以魂祭刃。”
张铁生握紧冰刃,刃上浮现妹妹与阿莲的虚影。他咬破手腕,血涌如瀑,刃锋金光刺向罗刹残躯。每一道金光皆劈开咒纹,残躯悲鸣化为血沙消散。但冰刃也在金光中消融,最终仅剩一枚刻着“铁生”二字的符骨,嵌入张铁生掌心。
风雪骤停,青石村地脉渗出清泉,洗净所有咒痕。阴兵化为尘土,村民们的族咒彻底剥落。妹妹的灵体渐凝为实体,她接过符骨,泪滴其上:“阿莲说,诅咒的根在人心,但善念也能生根。”
张铁生望向远方,镜魂红光融入夜空星辰。他携妹妹踏上归途,身后传来村民的叩谢声。风雪再度席卷,却不再冰冷——铁生符在怀中温热,如百年未熄的善念之火。
终章、月圆决战
青石村的风雪刚歇,张铁生兄妹尚未走出十里地,夜空便诡异地泛起血红色。妹妹脖颈的咒纹突然灼痛,她攥紧铁生符,符骨迸出预警红光:“哥,地脉有异……罗刹的怨灵在躁动!”
二人折返村庄,只见祠堂新址的石基裂开蛛网纹,黑血从缝隙渗出。刘瘸子带领村民围拢而来,脸色煞白:“外乡的巫门来了!他们说,王家的咒没断干净,要借月圆复活罗刹,炼‘永生血丹’!”
话音未落,村西山头亮起诡异的幽火。数十黑袍巫士现身,为首者身披缀满人骨的法袍,手中托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竟是由婴孩颅骨串成。张铁生举起相机,快门捕捉到灯上铭文:“巫门‘血灯宗’,擅以残咒炼邪器,百年前曾与王振邦勾结!”
“交出铁生符,否则全村殉灯!”血灯宗主嘶哑咆哮。其身后巫士抛出符阵,黑雾裹住祠堂地基,罗刹的残魂竟从裂地中挣扎而出,半身白骨缠绕着未净的族咒。
“王德发的咒根已灭,你们如何召她?”张铁生厉声质问。血灯宗主狂笑,灯芯婴骨迸出血光:“王家血脉未尽!王德发的胞弟王德昭,藏匿在巫门二十年,其血可续咒!”
地动山摇间,一黑袍人撕开面罩——面容与王德发七分相似,眼眶布满咒纹。王德昭嘶吼:“铁生破了祖咒,我便成新王!罗刹将为我炼永生之躯!”他咬破掌心,血滴入血灯,罗刹残魂骤然暴涨,白骨凝成红衣实体,白发缠绕着所有被困的婴灵。
“护住村民,我来断咒!”张铁生将妹妹托付给刘瘸子,掌心铁生符融为金光刃。他劈向罗刹咒纹,但血灯宗的符阵却将金光吞噬,反噬其身躯。妹妹泪滴铁生符,符中阿莲虚影浮现:“铁生刃需融‘双魂’——你血为刃,我泪为引。”
张铁生咬破舌尖,血喷涌如瀑,刃锋浸透阿莲泪光。他冲向罗刹,每一击皆劈开咒纹白骨,但王德昭的血灯却不断修补怨灵。血灯宗主抛出符咒,冰刃如暴雨射向村民。刘瘸子带领村民以猎刀与符纸抵挡,老猎人的血溅在赵叔的护身符上,符迸出红光护住众人。
“哥,我与你同刃!”妹妹挣脱保护,跃向铁生刃。她脖颈咒纹与刃共鸣,灵体融入金光,刃锋骤化为冰火双色——冰灭咒,火焚魂。兄妹合击之下,罗刹白骨崩裂,王德昭的血灯开始出现裂痕。
“不可能!族咒未断,罗刹不灭!”王德昭癫狂,自剖胸膛掏出一枚血镜残片——竟是王家先祖偷藏的“血镜母核”。残片迸出黑雾,雾中浮现历代王家先祖的虚影,他们嘶吼:“铁生血脉,终成祭!”
黑雾裹住兄妹,铁生刃开始龟裂。血灯宗主趁机抛出婴骨灯芯,灯火吞噬村民的护身符。千钧一发之际,张铁生将刃刺入自己心脏——“铁生破咒,以魂为祭!”刃锋迸出滔天金光,穿透黑雾与王德昭的心脏,血镜母核在金光中崩为齑粉。
罗刹发出震天悲鸣,白骨化为血沙消散。王德昭的身躯在咒反噬中爆裂,血灯宗巫士的符阵悉数崩毁。但张铁生的身躯却开始透明,妹妹哭喊:“哥,你不能散!”
阿莲虚影自铁生符中涌出,泪滴融入张铁生灵体:“百年债,我以泪偿。铁生血脉,不可断。”她泪光凝成新生咒,将张铁生灵体重新聚实。血月转为清辉,青石村地脉清泉再度涌出,洗净所有咒痕。
巫门残众溃逃,村民跪地痛哭叩谢。张铁生掌心铁生符已化为完整古镜,镜中映出东北群山——每一座山峦皆隐有咒纹闪烁。“诅咒的根,仍在人心。”妹妹轻声道,她将镜悬于新祠堂,镜魂红光化为守夜灯。
风雪再临,却携着春意。兄妹踏上归途,镜灯在身后照亮山路。张铁生望向远方:“东北的山,藏着太多故事。但这次,我们带着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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