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了。”
佩尔迪雷挠挠头顶的帽子，它镶嵌着明亮的晶石，像是学者帽。
“可它很适合你。”
奥蕾莉娅不在乎这些，古龙缺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但大概率不会缺钱。
镜子中的幼龙没有表情，他头顶的帽子略微歪斜，因为佩尔迪雷总是去挠，奥蕾莉娅也就没管了。
“好看吗？”
“怪怪的。”
“好看，戴着吧。”
佩尔迪雷盯住她，但银龙只是笑了笑，捏捏他的脸便坐上车去。
“先生，请往城北走。”
“好嘞。”
车夫不敢怠慢，麻利的驱动马匹向城北方向走去，这小姐一路上从没有说过一个具体的位置，到哪里喊停就算停。
她的出手也阔绰，一枚金币一枚金币的给，车夫干好几年都没有这一天赚的多。
“我们去哪儿？”
“找东西。”
奥蕾莉娅没有做出更细节的解释，她需要找到那个死灵法师的线索，然后把他从这个城市内清理掉。
这已经是第三位死灵法师了。
奥蕾莉娅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佩尔迪雷一路的陪同，她不会这么顺利，上一次的那条尸龙同样不好对付，她想要战胜，得花费不少功夫。
老师的考验莫名的很契合那群寂灭战士，这也是奥蕾莉娅最为欠缺的点。
她不擅长战斗，至少不擅长这种高压强度下的近距离战斗。
佩尔迪雷就不一样，他天生就是为了这种战斗而存在的。
“那些鬼画符？”
幼龙伸出脑袋，他张开嘴巴喝风，然后发现这里的风一点儿也不好喝，一股子灰尘的味道。
“呸呸。”
“城里面工业发达，佩尔迪雷。”
他咳嗽了好一会儿，奥蕾莉娅最后把幼龙抱过来，用魔法给他清理了一下喉咙。
“舒服点儿了？”
“嗯......不舒服。”
嗓子里好像有东西在烧，佩尔迪雷吞咽一口唾沫，那股痛感就更加强烈。
“待在我旁边，一会儿就能好了。”
奥蕾莉娅撑开元素视野，那红色的光透过幼龙的皮肤，它们躁动着，想要聚集更大的力量。
“嗯。”
佩尔迪雷闭上眼睛，靠在奥蕾莉娅身上，凉凉的，嗓子那股疼痛果然很快就消失了。
“好了。”
“别走开，佩尔迪雷，再待一会儿，否则可能会重新疼起来的。”
他歪歪脑袋，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方法，总比持续不断的痛要好受。
“我们快到了吗？”
“没有，如果北边没有那种气息，我们就得离开这座城市，去别处。”
佩尔迪雷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大脑，他之前跟奥蕾莉娅问过考验的事情，如何去找到目标就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死灵法师需要一个较为固定的据点，作为自己施法的原料池。墓地这种地方就是绝佳的位置，但太过于明显了，会被圣武士们找茬。
所以，死灵法师往往倾向于选择大城市下面的地下，挖一间属于自己的安全屋，时不时去抓一抓街道上的流浪汉，夜袭那些光棍，或者寡妇。
死灵魔法是极其危险的魔法，并不因为它所需要的材料和效果，而是魔法本身。
那是与恶魔相近的力量，可以打开那禁忌的缺口。
这也是为什么，古龙长久以来一直都在猎杀死灵法师，不会留给对方任何生还的可能。
奥蕾莉娅细细聆听着魔网的旋律，她扶住佩尔迪雷的身体，皱了皱眉。
杂音。
“佩尔迪雷？”
幼龙睁开眼睛，金黄色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奥蕾莉亚朝他点头。
“先生，在这里停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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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点。
黑色的人影紧盯着手中试剂的变化，它正在沉淀，融合，最终变成那伟大创造的一部分。
对，就是这样。
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已经有很久，久到自己的雇主已经先熬不住，提前走了。
“我会证明......”
人影的话语带着极度压抑的兴奋，他没法止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看着吧，我会证明。”
液体蠕动，攀附，最后开始尖叫，那刺耳的声音从玻璃试管中传出来，最后终于震碎了它的容器。
他的手被炸开的玻璃破片划的伤痕累累，但他不在乎，流出的血液跟试剂融合，它开始膨胀，冒出白色的烟气，以及那令人一阵不快的呓语。
“我的主......”
他伸出手，接住了那东西递出来的触须，那等待了不知多久的一刻。
“佩尔迪雷。”
火焰击破了墙壁，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人影与地上的粘稠液体融在一起，他转过那已经不算是人类的面容，露出了笑。
“啊，我的主。”
佩尔迪雷没有丝毫犹豫，将火焰灌了进去，在狭窄的地下室中达成了不可思议的高温，墙壁和地面都开始融化，那个非人生物嚎叫着，它张开自己所有的触须喊叫着什么。
佩尔迪雷加大了魔力输出。
火焰将一切东西融化殆尽，他停下来，看了看奥蕾莉娅。
银龙的表情不好看，她感受着嚎叫的魔网，寻找其中的破洞，最终看到了那惊骇的缺口。
还没有被发现。
“差一点儿.......”
奥蕾莉娅很快便将它修复，没有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让这片空间恢复了安宁。
“干得很好，佩尔迪雷，谢谢。”
“他死透了吗？”
尸体融化了，跟石头地板融在一起，佩尔迪雷警惕的看着那个地块。
“没有，但再也回不来了，这是肯定的。”
“不一定，它还可以从别的破口出来。”
“我们不会让那发生。”
奥蕾莉娅的语气很罕见的坚毅，让幼龙的牙齿感到一阵痛，像被磕了一下。
“......可能太绝对了，但我仍然这么相信。”
握住他的手，奥蕾莉亚将佩尔迪雷拉到身前。
“上去吧，什么事情，等见到太阳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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