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斤大米，算住你家的房费。”
“带着你儿子滚出李家村，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李大山连连点头，被儿子搀扶着，疼得龇牙咧嘴，狼狈地往村口跑。
江映月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偷偷观望的几个人影，那些人见状立刻缩回了屋里。
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工兵铲，转身把院门重新拴好，还加了两道粗木闩。换颜珠的效果还没消失，他借着这副身形，在院子里又搬了几块大石头堆在门后，彻底断绝了外人觊觎的心思。
李大山捂着红肿的手腕，怨毒地看了她一眼，捡起地上带的行李，拉着儿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江映月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才松了口气，转身把院门重新拴好，还加了一道木闩。
没想到李家村的人回来的那么迅速，刚结束第三天就陆续回来了村民。火山灰结束的突然，江映月总觉得新一轮灾难马上会到来，所以暂时留在这里也不浪费她花水整理。
与此同时，Q市安全区的广场上挤满了人。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首都的动员令，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赵卫国穿着沾满灰渍的军装，对着扩音器大声喊话：
“同胞们，火山灰停了，阳光回来了。现在是我们重建家园的时候，年轻力壮的跟我去清理道路，妇女同志负责缝补衣物、照顾伤员，老人孩子帮忙分拣物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呼喊声。
演讲还没结束，地面突然开始轻微摇晃。
“怎么回事？”
摇晃越来越剧烈，广场上的人群开始混乱，有人尖叫着摔倒在地。
“是地震，大家别慌，都到空旷地带去。”赵卫国嘶吼着，指挥士兵疏导民众。高台上的横幅“重建家园”被晃得摇摇欲坠，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旁边的帐篷上。
周明扶着一个摔倒的老人，往广场中央跑。
不远处的百货大楼墙体出现裂缝，碎石不断掉落，张磊正和几个志愿者一起，奋力将困在废墟边缘的孩子拉出来。
“快躲开！”周明大喊着，推开身边的人，一块篮球大的石头落在他刚才站的位置，砸出一个深坑。
地震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停止了，但安全区里已经一片狼藉。
几顶帐篷被砸塌，百货大楼的外墙塌了一半，不少人被掉落的碎石砸伤，哭喊声和呼救声此起彼伏。赵卫国立刻组织士兵和志愿者开展救援，医疗站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在人群中穿梭。
“通讯组，联系首都，报告灾情。”赵卫国对着对讲机大喊，却只听到刺耳的电流声。
“指挥，通讯断了。基站被地震震塌了！”通讯兵跑过来报告，脸色苍白。
赵卫国心里一沉，他们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江映月在地震发生时，正把腊肉重新挂回晾晒架。
突然，整个院子开始剧烈摇晃，堂屋的横梁发出“嘎吱”的声响，窗台上的空花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却丝毫不慌，知道空间里绝对安全，只是进入空间观察着外界的情况。
等摇晃停止，江映月才出来检查了一遍院子，发现只是院墙的裂缝扩大了一些，屋顶的瓦片掉了几片，没有太大的损失。
村口传来几声哭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过去，经过之前嘉行小区的事，她不想和村里的人有过多牵扯。
回到堂屋，重新打开收音机，却只听到电流声。
试了好几次，才在一个微弱的频道里听到一段断断续续的播报：“东南地区发生7.2级地震，震中位于Q市与D市交界处，首都救援部队受阻，通讯全面中断，”
信号再次中断，再也没有恢复。
接下来的几天，江映月都在加固房屋。从空间里拿出钢筋和水泥，把院墙的裂缝修补好，还在堂屋的门框上加装了支撑。
期间，又见过李大山一次，对方和儿子在村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帐篷，看到他时，眼神里满是怨毒和忌惮，远远地就绕开了，根本不敢靠近。
而在首都的地下指挥中心，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领导人坐在会议桌前，面前的地图上，红色的灾情标记布满了东南地区。
“各地的通讯怎么样了？”他声音沙哑，双眼布满血丝。
“只有少数几个大城市能保持有限联络，大部分地区都失去了联系。”
通讯部门的负责人低着头说：“地震摧毁了刚刚修复的基站，很多线路也被山体滑坡阻断了。”
“救援部队呢？”
“北方的两个师在前往Q市的路上遭遇山体滑坡，车辆被堵，只能徒步前进，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到达。南方的救援部队被洪水困住，物资运输车辆也无法通行。”后勤部门的负责人回答。
领导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
报告上显示，连续的天灾已经让国家机器濒临崩溃。工厂停工，物资匮乏，军队分散在各地救援，行政体系运转失灵，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无政府状态。
“李教授，地壳活动还有异常吗？”领导人问道。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脸色沉重：
“根据监测，未来一周内，东南地区可能还会有余震。而且火山灰虽然停止了，但平流层的气溶胶还在影响气候，未来可能会出现极端天气。”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首都的控制范围。继续坚持中心指挥，只会导致更多的混乱和损失。
“不能再等了。”
“立刻发布全国公告，宣布实施地方管制政策。由各地安全区指挥部或临时政府接管地方事务，自主调配物资，组织救援和重建。首都将尽力提供支持，但各地必须自行承担起责任。”
“领导人，这样会不会导致地方割据？”一位委员担忧地问道。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领导人摇摇头。
“与其让各地陷入混乱，不如放权给地方。只要能保住民众的生命安全，能让重建工作开展起来，就算出现一些问题，也比彻底崩溃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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