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安的手已伸到她胳膊旁,硬拼不死但会受伤,只能先顺从再寻机会,刻意踉跄着推开车门,装作虚弱不堪。
“别碰我,我自己走。” 江映月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几分颤抖的虚弱,缓缓拨开李俊安的手,推开车门时故意踉跄了一下,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
她垂着眼帘,余光却飞速扫过四周,将村落的轮廓、门口的守卫都记在心里。
下车时,一股诡异的腥甜风扑面而来。
村落被两米高铁丝网围栏圈住,网眼挂着干瘪物件,透着阴森。
门口两个黑衣壮汉握着钢管,眼神冷漠如打量货物。
“李哥,人齐了?” 额角带疤的张哥开口,声音沙哑。
李俊安瞬间换上谄媚笑:“齐了张哥,二十五个人全是活口。”
说话间,他瞥见江映月,忽然冲身边同伙嗤笑一声:“这就是那个不久前偷偷跟上来的傻子,还用罐头换座位送上门,真是蠢得可怜。”
同伙们跟着哄笑,眼神里满是轻蔑:“也就她当我们是真带她转移,等会儿就让她知道厉害。”
江映月攥紧拳头,假装没听见,自己也是真的蠢。
李俊安瞬间收起了对江映月的阴狠,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道:“张哥放心,都齐了。一共二十五个人,个个都是活口,没一个断气的。”
他说着,抬手朝身后挥了挥,那些徒步赶来的幸存者早已被他的同伙用木棍驱赶着聚拢过来,人人面带惶恐,脚步踉跄,像一群被赶入屠宰场的牲畜。
李俊安他们根本不是临时聚集的幸存者队伍,从一开始就是打着带人转移的幌子,把这些无辜幸存者当成了交易的货物。
而这个看似偏僻的村落,就是他们交易的终点。
“跟我们走,别耍花样。” 张哥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语气里的威慑力不容置疑。
李俊安和他的同伙则留在了村口,围着张哥的两个手下低声交谈,时不时往村落里张望,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跟着人群进村,青石板路平整,两旁土坯房整齐,却静得可怕。
没有鸡鸣犬吠,没有人声喧哗,甚至连风吹过屋檐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映月仔细观察着,发现每栋土坯房的门口都放着一个硕大的陶缸,缸口盖着木板,她路过时特意放慢脚步,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透过木板的缝隙,能看到缸里盛满了清澈的水,是干净的饮用水!
天灾后半年,干净水源早已成了比黄金还稀缺的资源,大多数幸存者只能靠喝泥水、浑浊的河水勉强续命,不少人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染上疫病,痛苦死去。
而这个村落里,竟然有这么多干净的水,难怪李俊安他们会铤而走险,用活人来做交易。
五分钟后,张哥将他们带到村中央空地。空地旁的棚屋门窗被钉死,只留几个透气孔。
四个黑衣守卫握着武器,警惕地盯着他们。
“男左女右,站好。” 张哥的声音刺耳。
人群哆哆嗦嗦分开,江映月站在女人堆里,看清一共十三人,老幼皆有,个个满脸惊恐。
很快,六个黑衣男人拿着麻绳锁链走来,将男人全押去东院。
拖拽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最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和锁链声,让女人堆的恐惧更浓。
江映月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知道接下来就轮到她们了。
她悄悄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冷静,同时快速扫视四周,寻找可能的逃跑突破口。可围栏高大,守卫森严,根本看不到任何破绽。
“把女的带去西院。” 张哥下令。
两个黑衣男人驱赶着她们前行,西院院墙更高,墙头铁丝网挂着带血布条,院里三间棚屋同样门窗钉死。
“都进去!” 一个黑衣男人踹向最前面的老妇人,将她推进棚屋。
江映月和其他人也被陆续推进去,棚屋挤满人,霉味、汗臭味混杂,让人窒息。
门被关上锁死,江映月透过门缝看到院门口两个守卫握着钢管。
她又踮脚透过透气孔观察,发现另一间棚屋也关着人,一个黑衣女人端着木盆走来,里面像是食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们要把我们怎么样?”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压抑又颤抖。
她的哭声瞬间引起了棚屋里的恐慌,其他女人也纷纷啜泣起来,有人甚至开始低声祈祷,整个棚屋被绝望的氛围笼罩。
江映月观察棚屋内部,地面潮湿,墙角堆着干硬稻草,旁边两个陶缸,一个装着带霉点的粗粮饼,一个装着还算干净的水。
这里不缺食物,他们要的只是活人。
“这里有食物和水。” 一个年轻女孩发现了陶缸,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女人们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纷纷看向陶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有食物为什么抓我们?” 之前哭泣的女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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