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影院,周野神秘兮兮地晃着四张票:惊喜吧?我买了连座!
萧雪抢过票一看,立刻揪住他耳朵:最后一排情侣座?你找死?
林初月紧张地偷瞄陈予,却见他淡定地换了两张普通座:我和林初月坐这里。
周野一脸遗憾:啧,浪费我一片苦心。
萧雪冷笑:你的苦心留着喂鹅吧。
周野不服:喂鹅怎么了?我这次绝对能赢!
萧雪:赌什么?
周野:我赢了,你帮我写一周作业。
萧雪:你输了呢?
周野:我帮你写!
萧雪:......你上次物理28分,帮我写?
周野:......
林初月忍不住笑出声,陈予瞥了她一眼,直接把爆米花桶塞进她怀里:
哦、哦!
放映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大银幕上开始播放片头广告。空调的冷风轻轻吹拂,林初月不自觉地往陈予那边靠了靠。影院的座椅很宽敞,但她总觉得自己的手臂随时都可能碰到他的。
陈予低声问。
林初月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已经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后排的周野和萧雪还在小声斗嘴:
你挤到我了!
这椅子就这么大,怪我咯?
那你别吃我的爆米花啊!
谁让你买焦糖味的...
闭嘴,挡字幕了!
林初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偷笑,突然感觉手背一暖。陈予不知何时把手放在了扶手上,修长的手指离她的只有寸许。银幕的光影变幻间,她看到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的线条格外分明。
电影放到紧张处,配乐突然变得急促。林初月下意识抓住了扶手,却不小心覆上了陈予的手。她慌忙要缩回,却被他反手轻轻握住。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才没有!她嘴硬道,却任由他牵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
银幕上,主角正在星空下告白。借着昏暗的光线,林初月偷偷看向陈予的侧脸。他专注地看着电影,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让她想起刚才他喝可乐时的样子。
后排突然传来一声。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周野举着手机,萧雪正用力拧他的耳朵。
删掉!萧雪压低声音命令道。
我就拍个电影画面嘛...周野委屈巴巴地说,却在萧雪看不见的角度冲陈予眨了眨眼。
陈予无奈地摇头,转回来时发现林初月正望着他。银幕的光映在她眼里,像是落满了星星。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专心看电影。他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林初月轻声应着,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影厅都能听见。
当电影进行到最精彩的太空场景时,整个放映厅都笼罩在幽蓝的光线中。林初月感觉到陈予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片尾字幕升起,灯光重新亮起,他们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林初月低头整理并不凌乱的衣服,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陈予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顺手拿起了她膝上的外套。
整场电影,林初月只记得三件事:
1. 电影是科幻片
2. 爆米花是甜的
3. 陈予的侧脸在荧幕光下格外好看
电影散场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四人站在影院门口,望着如注的雨帘发愁。
周野从包里掏出两把折叠伞,得意地晃了晃:还好我早有准备!
萧雪挑眉:你居然会记得带伞?
周野:那当然,我可是......
话没说完,萧雪已经一把抢过其中一把:谢了。
周野:???那我呢?
萧雪已经撑开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你不是要打赢你奶奶的鹅吗?这点雨算什么?
周野:......
林初月看着他们斗嘴,忍不住笑出声。陈予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最后一把伞,淡淡道:走吧。
伞不算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像是为他们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天地。林初月的肩膀紧贴着陈予的手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衫下传来的体温。
冷吗?陈予问。
林初月摇摇头,却又往他那边靠了靠:有点。
陈予没说话,只是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
雨水在地面汇成小溪,林初月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却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砖块。她身体一歪,整个人撞进陈予怀里。
小心。他单手扶住她的腰,声音近在耳畔。
林初月慌忙站稳,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谢、谢谢......
陈予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而是顺势下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样稳一点。
林初月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却乖乖任由他牵着。两人的手在伞下交握,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路灯下映出细碎的光。
车来了。陈予看着远处的灯光。
林初月突然拽住他衣角:那个...明天,外婆家后院的玫瑰该开了。
陈予轻“嗯”一声。
“我明天会回去看看外婆,所以......”林初月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要不要......
陈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雨伞微微倾斜,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朦胧的水帘。
他没等她说完就回答。
林初月眨了眨眼,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我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陈予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你要问我,要不要去看玫瑰。
......林初月的耳尖瞬间红了,你怎么知道?
陈予嘴角微扬:猜的。
公交车缓缓进站,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初月的裙摆。陈予皱眉,下意识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车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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