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继续打雪仗，有的开始堆雪人。而周野则是小心翼翼地凑到蒋月英身边，试图将功补过。
“老班，我帮您把雪拍掉？”他谄媚地笑着，伸手想帮忙。
蒋月英轻巧地避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五圈，现在开始，还是午休时间？”
周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老班，能不能......”
“十圈。”蒋月英打断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酷的光。
“我马上去！”他立刻转身，认命地开始在操场跑圈。
萧雪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活该。”
林初月有些不忍道：“十圈圈是不是太多了？”
陈予淡淡开口，“他体能好，死不了。”
看着周野跑了完一圈，林初月便蹲在一旁，开始认真地开始滚雪球。
“我来帮你。”
陈予默默走到她身旁，帮忙滚雪球。
“嘻嘻。”林初月朝他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
没一会儿，两人滚起了一个大的雪球和一个小雪球。
“大的放下面，把小的放上面。”
林初月在一旁指挥，陈予则是按她说的做。
这时，萧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个胡萝卜和两根树枝，递到林初月身前。
林初月见状，两眼放光，“雪雪你从哪弄来的啊？真厉害！”
“从蒋老师那儿接过来的，她中午准备炒胡萝卜。”
萧雪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
很快雪人就堆好了，胡萝卜鼻子，两根树枝手臂，林初月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戴上。
“像不像你？”
她指着雪人，笑嘻嘻地问陈予。
陈予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雪人，“......像你。”
“哪里像了！”林初月鼓着脸抗议。
陈予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这里，冻红了。”
林初月一愣，脸颊瞬间变得比鼻子还红。
萧雪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没眼看。”
玩够了雪，大家陆续回到教室。暖气开得很足，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林初月坐在窗边，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陈予看了一眼，在旁边画了一弯月亮。
“太阳和月亮不能同时出现。”她小声说。
“理论上可以。”陈予淡淡反驳，“日月同辉，虽然罕见。”
林初月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你总是这么较真。”
“事实。”他伸手，在她的太阳旁边又画了一颗小小的星星。
周野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头发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珠，“报、报告......十圈......跑完了......”
蒋月英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次还扔吗？”
“不敢了不敢了！”
周野连连摆手，瘫坐在椅子上，像条脱水的鱼。
萧雪扔给他一包纸巾，“擦擦，别把座位弄湿了。”
周野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萧大小姐，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我只是不想和湿漉漉的人坐一起。”
周野：“......”
周野回来后，蒋月英也开始了讲课，窗外那个雪人在时间的推移呀，渐渐变小，直至融化......
放学时，蒋月英把班级雪景照发到了群里。
照片上，大家笑得灿烂，雪花在空中飞舞，周野扔出的那个雪球刚好定格在蒋月英身前，像一朵炸开的白色烟花。
林初月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指着角落里的陈予。
“你居然在笑诶！”
照片上，陈予的嘴角确实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虽然很浅，但真实存在。
“你看错了。”他别过脸，耳尖微红。
“我才没看错！”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明明就有笑！”
陈予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该回家了。”
雪后的街道格外安静，路灯在洁白的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林初月和陈予并肩走着，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真的好开心。”林初月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冷空气中散开，“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玩雪了。”
陈予侧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微红的鼻尖上，像抹了一层柔光。
“嗯。”
她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留个纪念！”
陈予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唇角微扬。他也蹲下来，在笑脸旁边写下今天的日期。
“这样就不会忘了。”他说。
林初月看着那两个并排的图案，心里暖暖的。她偷偷瞄了一眼陈予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
“陈予，我们以后每年下雪都来堆雪人好不好？”
他轻声笑道：“好。”
......
十分钟过去，两人来到林初月家楼下。
“我上去啦。”林初月看着陈予笑道。
“嗯。”
“对了，不久后的元旦节......”
“一起过。”
闻言，林初月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陈予嘴角上扬，“因为我也正有此意。”
林初月开心地蹦了蹦，“那元旦节我们去做什么呀？”
陈予思索片刻道：“去爬山吧，去看看江临的烟花。”
林初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我记得小时候元旦晚上，江临市都会放烟花。”
陈予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眼底泛起一丝温柔。
“嗯，每年都会放。”
“那我们要早点去占位置！”她兴奋地计划着，“带上毯子，还有热饮......啊，要不要带点吃的？”
“我来准备。”陈予自然地接话，“你多穿点，山顶冷。”
林初月用力点头，“知道啦！”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就我们两个吗？”
陈予挑眉，“你想叫上周野他们？”
“不是不是！”她急忙摆手，脸颊微红，“就我们两个......挺好的。”
“好。”他唇角微扬，“那天晚上我来接你。”
“好！”
过了一会儿，林初月走上了楼，站在窗边，看着陈予还未走远的背影，嘴角一直上扬着。
她双手握拳，在胸口处轻轻晃了晃，心里充满了元旦那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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