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林初月家比往年热闹了不止一倍。
原本略显冷清的客厅被陈母带来的大红剪纸和福字装点得喜气洋洋。厨房里,林母和苏婉系着同款围裙,正忙着处理食材,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说笑声交织在一起。
“小月,来把这盘水果端出去。”江婉从厨房探出头喊道。
“哎,来了。”
林初月应着走到厨房,端起果盘走向客厅。
陈予正和他父亲陈明远在客厅下象棋。陈明远眉头紧锁,陈予则一脸淡定,手指间夹着一枚棋子,迟迟未落。
“将军。”陈予终于落下棋子。
陈明远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起来:“好小子,棋艺见长啊!看来刷题没把脑子刷僵。”
林初月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陈予抬头看她,很自然地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草莓递给她。
“甜。”
林初月接过,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电视里放着热闹的春晚,周野的消息在群里疯狂刷屏,晒着他家的年夜饭和烟花。萧雪偶尔冒泡,发一张堆满试卷的书桌照片,配文: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周野立刻回复:学霸!过年歇歇吧!来,笑一个!
萧雪:微笑.jpg(一个微笑表情)
周野:......算了,您还是继续做题吧。
林初月看着手机笑出声,把屏幕递给陈予看。陈予瞥了一眼,淡淡开口:“周野迟早被萧雪打死。”
......
电视里新年钟声的回音尚未散去,云烟便笑盈盈地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
“来,小月,儿子,新年快乐,平平安安,金榜题名!”
她先递给林初月一个,然后才塞给陈予一个。
林初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拒道:“阿姨,这......”
“拿着拿着,”云烟不由分说地把红包塞进她手里,“这是阿姨的心意,保佑我们小月高考顺顺利利。”
江婉也笑着拿出两个稍薄些但依旧饱满的红包,递给他们。
“祝你们俩新年新气象,学习进步,高考顺利。”
陈予倒是很干脆地接过,礼貌道谢:“谢谢江姨,也祝你新年快乐,越来越年轻。”
随后看向林初月,用眼神示意她收下。
林初月这才接过,心里暖融融的,轻声道:“谢谢妈妈,谢谢云姨。”
“我的呢我的呢?”
陈明远在一旁笑着凑热闹,故意搓着手看向两位女士。
云烟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抢红包?”
话虽这么说,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红色锦囊递给他。
“给你求了个平安符,新的一年项目顺顺利利,少熬点夜。”
陈明远接过锦囊,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还是夫人最好。”
这时,陈予也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很快,林初月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
她低头一看,是陈予发来的转账,金额赫然是702.0,备注只有简单四个字:新年快乐。
这个数字......是上次模拟考她的总分。
林初月的心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他。陈予却只是垂眸喝着饮料,仿佛只是随手一转。
周野的电话就在这时咋咋呼呼地打了进来,陈予刚接起,开了免提,他兴奋的声音就充斥了整个客厅:
“老陈!林校花!新年快乐!听到外面的炮声没!我跟你们说萧雪她居然......”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周野“哎哟”一声惨叫和模糊的求饶声。
“错了错了!萧大学霸我错了!别抢我手机!......嗷!”
随即,萧雪清冷的声音略带喘息地传来,“他喝多了果汁,疯了。新年快乐,挂了。”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众人被电话里的动静逗得哈哈大笑。林初月捂着肚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陈予也嘴角上扬,看向她的眼中满是笑意。
客厅里的笑声渐渐平息,窗外的鞭炮声也零星下来,只剩下电视里春晚的片尾曲还在轻柔地回荡。
林初月看着窗外偶尔划破夜空的烟花,忽然轻声对陈予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像......很久没一起散步了。”
陈予侧头看她,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他点了点头。
“好。”
跟家长们打了声招呼,两人穿上外套,一前一后走出了温暖喧闹的家门。
除夕夜的街道比平时冷清许多,但也比平时更明亮。
路灯上挂着红灯笼,家家户户窗内都透出团圆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寒意,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并肩走着,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们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小公园。
公园变化不大,只是当年的小树苗如今已枝干粗壮,那个锈迹斑斑的秋千也被换成了新的,在夜风里轻轻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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