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林夏瞳孔猛地一缩!那感觉...如此熟悉!
正是他右臂月光黯晶莲的本源力量!虽然微弱,但那纯粹的核心本质,竟与这废墟核心中顽强闪烁的蓝白光芒隐隐共鸣!仿佛在呼唤,又仿佛在...求救?
林夏的心跳,在剧痛和极度的虚弱中,漏跳了一拍。
这...就是浮空城的核心?灵研会科技与残留灵力的巅峰?夜魇魇黯进潮汐计划的关键节点?妖商所说的...撬动命运的支点?
它没有在撞击中彻底毁灭!它还在运转!它核心深处那点纯净的蓝白光芒...
林夏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向那扇开启的门缝爬去。鲜血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每一步都如同酷刑,每一次移动都让他几乎晕厥。
但那个微弱的光芒,那唯一一点在毁灭的废墟中燃烧的、属于自然的纯净之火,成了他黑暗意识中唯一的光点。
他必须过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通道内的死寂,被林夏粗重、带着血沫的喘息声和金属结构冷却的细微噼啪声撕破。每一次吸气,冰冷的、混杂着浓重铁锈和腐败气息的空气都像刀子一样剐蹭着他的喉咙和肺腑。每一次试图挪动身体,碎裂的骨骼和撕裂的肌肉便发出无声的惨嚎,剧痛如同潮水,反复冲刷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
那扇半开的密封门,此刻成了地狱深渊的入口。门缝中透出的幽绿灯光,将弥漫的烟尘染上诡异的色彩,如同某种怪物的呼吸。门后那巨大、混乱、死寂的空间散发着浓重的死亡和衰败气息,但核心处那点微弱却纯净的蓝白色光芒,却像磁石一样死死吸住了林夏的目光。
必须过去…那光芒…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那点光芒本能的、近乎灵魂层面的渴望,压倒了濒死的恐惧和剧痛。林夏咬紧牙关,下颌绷得死紧,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不再尝试站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他用唯一还能勉强动弹的左手(右臂的晶莲如同烧焦的枯枝,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带来钻心的疼),死死抠住地面上金属板的接缝、断裂管道的边缘、任何能提供一点点抓力的凸起或凹陷,拖动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朝着那扇半开的门挪去。
冰冷的金属碎片划破他的掌心和小臂,鲜血混合着粘稠的、不知成分的污浊液体,在地面留下一条蜿蜒、肮脏的痕迹。断裂的肋骨摩擦着内脏,每一次拖行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汗水、血水和灰尘糊满了他的脸。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通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外界毁灭的回响早已消失,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身体与地面摩擦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不知爬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当他布满血污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那扇冰冷、厚重的密封门边缘时,一股更加强烈的、混杂着刺鼻化学药剂味和浓重血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他趴在门缝边缘,剧烈地喘息着,积蓄着最后一丝力量。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残破不堪的上半身,从那半尺宽的门缝里,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视野豁然开阔,却也瞬间被绝望的混乱填满。
门后并非通道,而是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圆柱形空间,其规模远超他的想象,仿佛掏空了整个浮空城的下腹。这巨大的“核心舱”此刻如同经历了诸神黄昏的战场。穹顶破裂,露出了外面燃烧、扭曲的天空,不断有燃烧的碎块和黑色的雨水落下。整个空间以恐怖的角度倾斜着,他们进来的通道口,此刻大约在舱壁的中上部。
舱内如同巨兽的脏腑被搅碎后又胡乱塞回去。断裂的金属栈桥如同巨蟒的残骸,扭曲着垂挂下来,或从一端延伸到黑暗的虚空中。粗大的能量导管如同被斩断的动脉,断口处喷溅着蓝紫色、带着强烈黯晶污染的电弧和粘稠浆液,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巨大的、不知用途的机械结构倒塌下来,相互倾轧,形成令人绝望的障碍。地面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闪烁着诡异磷光的暗绿色粘稠液体,一些破碎的大型培养罐浸泡其中,里面扭曲的、半机械半生物的残骸若隐若现,有的还在微微抽搐(呼应前文实验室琥珀残肢)。墙壁上巨大的屏幕大多碎裂,仅存的几块也闪烁着扭曲、混乱的雪花画面,间或闪过一些意义不明的符文或扭曲的、如同深海生物的扫描影像(深海灵族伏笔)。
而在这片废墟地狱的中心,一个巨大无比、如同心脏般的装置,正以极其艰难的姿态运作着。
它由无数精密到令人眼花的齿轮、层层叠叠的能量回路板、以及散发着各色微光的水晶阵列构成,其规模和复杂程度远超林夏见过的任何机械造物。然而此刻,这颗“心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巨大的裂痕贯穿了它的外壳,露出内部复杂但受损严重的结构,一些地方被高温熔融后又凝固,形成狰狞的黑色疤痕。浓烟从几处破损处持续冒出。它发出的嗡鸣声低沉、断续、带着一种行将就木的嘶哑,每一次“搏动”都似乎耗费着它最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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