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日头已经开始西下,北风屯里大多数猎人还在山里搜寻,屯部大院比往日这个时候冷清不少。
当陆阳三人拖着略显疲惫但步伐沉稳的身影出现在屯口时,立刻引起了注意。
小组长老疙瘩正蹲在屯部门口抽旱烟,一抬眼看见他们,惊讶得烟袋锅子都忘了嘬:“嗯?阳子?大海?小羽?你们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出啥事了?”他下意识地以为三人遇到了麻烦,提前撤了回来。
陆阳走到近前,将肩上沉甸甸的麻袋放下,:“没啥事,疙瘩叔。运气好,碰上点硬货,收拾完就提前下来了。”
“硬货?啥硬货能让你们仨这么早就…”老疙瘩疑惑地站起身,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在陆阳脚边的麻袋上。麻袋口没系紧,露出一截浓密粗硬的黑色熊毛。老疙瘩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毛色…熊瞎子?!”
陆阳点点头。
老疙瘩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蹲下身,手有些发抖地扒开两个麻袋口。当看到里面那八个熊掌和熊波棱盖时,他“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满脸的难以置信:“两…两头?!你们…你们打了两头熊瞎子?!在哪儿打的?啥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在老黑山北坡那边,一个仓子里掏出来的。”陆阳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一仓双熊,侥幸都拿下了。”
“一仓双熊?!我的老天爷!”老疙瘩的声音引得附近几个留守的村民和刚送猎物回来的猎人都围了过来。
听到“一仓双熊”四个字,所有人都露出震惊和钦佩的神色。这在老林子里可是极其罕见又极度危险的情况!
“快!快登记!”老疙瘩激动得手都有些不好使了,赶紧拿出本子和笔,“具体位置!熊的个头大概多大?公母看清没?”
“北坡,具体位置在鹰嘴砬子下面那个背阴的松树沟里。两头都是公的,个头都不小,看样子得有个三四百斤往上。”陆阳准确地报出信息。
周围响起一片啧啧称奇和倒吸冷气的声音。猎人们看向陆阳三人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或许还有因为他们年轻而存有的些许轻视,此刻已完全被佩服和敬畏取代。能干掉一仓双熊,这可不是单纯的运气了,这是绝对的实力!
老疙瘩飞快地登记好,手还在微微发抖:“好!好!太好了!今年这围猎的头名,肯定是你们仨了!没跑!王书记知道了指定高兴!赶紧的,熊掌这玩意得单算,价钱高!”
办完正事,三人才感觉饥肠辘辘,走到大锅旁吃饭。今天的午饭是猪肉炖酸菜粉条,三人盛了满满一大碗,就着贴饼子,吃得格外香甜。
吃完饭,三人没有像其他猎人那样聚在一起吹牛聊天,而是回到了借宿的院子。连续几天的山林奔波和今早的惊险搏杀,让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的三人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那对师徒还没回来。三人简单洗漱了一下,把身上沾了血污和硝烟味的衣服换掉,然后几乎是一沾炕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到睡到傍晚时分,饿到不行,他们三个才起来。
晚上,屯部大院摆开了真正的庆功宴。十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大盆的炖肉、炒菜、油炸花生米,中间甚至还有几瓶难得一见的好酒。所有参加围猎的猎人都回来了,聚在一起,气氛热烈无比。
王建军站在中间,满面红光,声音比平时更加洪亮:“老少爷们儿!静一静!首先,庆祝咱们今年冬天的民兵拉练暨围猎活动,圆满成功!大家都辛苦了!”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其次!”王建军压了压手,笑容更盛,“宣布一下今年收获最多的队伍!经过统计,今年拔得头筹的是——来自东风屯的陆阳、董大海、向羽小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阳三人身上,掌声、喝彩声、夹杂着些许羡慕的惊叹声瞬间爆发出来,比刚才热烈数倍!
“好样的!”
“虎父无犬子!老陆的儿子就是厉害!”
“一仓双熊!牛逼!”
王建军笑着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拿出三个红纸包:“这是屯里给头名的奖励!一人一百块!小意思,是个彩头!希望三位小伙子再接再厉!”
陆阳上前,在一片喝彩声中接过了红纸包。一百块在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城里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向羽激动得脸都红了,董大海也是憨厚地笑着,陆阳则相对平静,但嘴角也带着笑意。
“最后!”王建军举起酒杯,“大家吃好喝好!辛苦了这么多天,今晚肉管够!酒管够!不醉不归!”
“喝!”
“不醉不归!”
气氛瞬间达到高潮。猎人们大声谈笑着,互相敬酒,吹嘘着各自的惊险经历。
陆阳三人自然成了焦点,不断有人过来敬酒打听打熊的细节。
董大海和向羽讲得眉飞色舞,陆阳则大多时候只是笑着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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