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栓被“月华封魂阵”彻底冰封,暂时从危机的风暴眼中移除。但营地内外,紧绷的弦并未因此放松半分,反而因裂谷带新的脉冲回响和异物更显活跃的“搜寻”,拉得更紧。
秦穆下令,所有已部署的预案全速运转,同时进入第二阶段——“织网待变”。不再被动应对单个危机点,而是试图构建一个立体的、能提前预警、多点响应、并能有限度反制的防御与监控体系。
“净心组”在李承运的全力支持下,开始依据周若雪提供的“镇魇壹型”实战数据,批量生产简化版的“预警符”。这种符箓无法主动干扰“种子”内核,但能敏锐感应到特定“污染频率”或“情绪偏执倾向”的异常波动,并在达到阈值时无声震动,提醒佩戴者或其附近的监管者。首批五百张符箓被秘密发放给“内卫巡查队”成员、各棚区选出的可靠代表、以及所有已知的轻度症状者佩戴。
“镇魇”技术的优化小组则由周若雪亲自带领,日夜攻关。目标是在十二个时辰内,拿出“镇魇贰型”设计方案,要求:激发需求降低至练气后期可使用,持续输出时间延长至六十息,能量利用效率提升百分之三十,并尝试集成对异物意念渗透的初步预警功能。从赵栓处获取的实战数据,特别是异物那缕恶意意念的渗透特征,成了最关键的优化依据。
岳擎的“警戒与反制组”在裂谷带外围增加了两处移动监控点,装备了刚刚赶制出来的、针对魂渊脉冲特征的加强型探测阵列。同时,快速反应小队的待命等级提升至最高,队员全部进入指定隐蔽位置,食宿不离,确保能在五息内集结并抵达营地任何角落。
石铁的“内卫巡查队”则进一步细化分工,不仅盯人,也开始留意营地内任何异常的物资消耗、信息打探、乃至流言传播。一张由普通人构成的、更加细密的内部监控网,悄然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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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坤元殿。
厉千尘的“意念滤网2.0”初步构建完成。新版本不仅监控特定“污染频率”,还整合了对“情绪偏执倾向”的持续分析,能根据目标(如某个窝棚区域)一段时间内的整体情绪波动趋势,给出潜在风险评级。他将这套系统的早期预警信号,与地面“净心组”的预警符网络进行了意念层面的间接对接,使得地面能更快发现可能出现问题的区域。
他的主要精力,则集中在应对异物的新动向。异物在脉冲回响后表现出的“主动搜寻”状态越发明显,其投射出的探测意念波动,不再是无目标的散射,而是开始有重点地扫描几个区域:首先是营地(尤其是之前探针试验和赵栓反应的区域),其次是裂谷带脉冲源方向,最后……竟是隐隐指向地底更深、更古老的某些地脉结构复杂之处。
“它在找三样东西:可能的‘同类’或模仿者(我们)、魂渊建立的‘门户’雏形、以及……它自己缺失的部分,或者回家的‘路’?”厉千尘分析着异物的行为模式。那些古老地脉结构,很可能对应着上古坤元文明遗留的某些遗迹或能量节点,异物或许与之存在某种渊源。
他尝试着,在确保自身隐蔽的前提下,将一丝极其微弱的、携带了“混沌演化”与“秩序调和”意境的意念波动,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异物探测波动重点扫描的、营地外围某处无关紧要的地脉节点上。
他想做一个实验:如果异物将这种“混沌秩序”混合体也误判为某种“同类”或感兴趣的目标,是否会分散其注意力?甚至,能否通过这种微妙的“伪装”或“误导”,来干扰它的判断,为地面争取更多时间?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如同在猛虎鼻尖涂抹陌生的气味。厉千尘做好了随时切断联系、全力防御的准备。
异物探测波动扫过那处被“加工”过的节点时,明显停顿了一瞬。一股混杂着“疑惑”、“探究”和一丝丝微弱“兴趣”的情绪反馈回来。但很快,探测波动移开,继续它的扫描,并未如厉千尘担心的那样被强烈吸引或触发攻击。异物似乎只是将这个“异常但微弱”的信号记了下来,列为次级观察目标。
“有效,但效果有限。它很警惕,优先级明确。”厉千尘得出结论。不过,这也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或许可以通过在多个次要节点布设类似的、特征各异的微弱“干扰信号”,来增加异物信息处理的负担,干扰其判断效率。
他将这个尝试和观察结果,同样分享给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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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各方紧锣密鼓“织网”之时,新的异动接踵而至,而且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
首先是“内卫巡查队”在营地西南角,一个主要由后来加入的流民组成的棚区,发现了异常。负责该区的散修老曹,其佩戴的“预警符”在夜间巡查时频繁出现微弱震动,震动源指向棚区内一个名叫“冯瞎子”的老流浪汉。冯瞎子平时沉默寡言,靠编些草鞋草席换取贡献点,并无异常表现。但老曹留了心,连续两夜暗中观察,发现冯瞎子总在深夜独自一人面向西北方向,嘴唇无声翕动,神情时而恍惚时而狰狞,手指无意识地在泥地上划着一些重复的、扭曲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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