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世界陷入了短暂的、令人心悸的死寂。只有能量残留的嗡鸣和地面龟裂的痕迹,证明着刚才发生的残酷一幕。
龙陵静静地站在战场中心,感受着这片死寂。
他缓缓抬起手,新收服的坚甲巨蟹(火山巨蟹)顺从地低下巨大的头颅,用冰冷的甲壳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
一股强大的力量感涌入龙陵体内。
他距离那个目标——利用“合并降临”将契约兽力量完美融合的终极形态——又近了一步!
只需要……再获取一只!
“南新宿小学……”
龙陵低声自语,幽蓝的目光穿透镜世界的扭曲景象,仿佛锁定了现实中的某个坐标。
那里盘踞的“千兆羚羊”(Mega Deer)群,不仅数量众多,其蕴含的“高速”特质,正是他渴望盗取的下一个目标。
“该去清理那些烦人的‘绊脚石’,顺便……补充一下‘库存’了。”
现实世界,市立中心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VIP病房的空气中。
北冈秀一烦躁地靠在病床上,左肩缠绕的厚厚绷带下传来阵阵钝痛,时刻提醒着他与妖翠(Raia)那场憋屈的战斗。
他随手翻着摊在膝头的时尚杂志,上面精美的食物图片此刻只能勾起他更深的怨念——医生严苛的“清淡饮食”医嘱,对他这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啧,真是憋屈透顶!”
他低声咒骂着,一把将杂志甩到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目光投向窗外繁华却与他此刻心境格格不入的街景,思绪却飘回了镜世界那片扭曲的战场。妖翠那滑不留手的身影、阴险的战术,让他恨得牙痒痒。
“等着……等我伤好了……这笔账,连本带利跟你算清楚!”
就在这时——
“嗒…嗒…嗒…”
清晰的、不疾不徐的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病房门口。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病房的宁静,也掐断了北冈的思绪。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身着剪裁完美、质地精良的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形挺拔,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深色墨镜,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冷硬。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极寒深渊的冰冷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连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北冈秀一心头猛地一凛!身体瞬间绷紧,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藏在被褥下的卡片套匣(Zolda Buckle)。
即使隔着墨镜,那种非人的、洞悉一切的目光,也让他感到极度的不适和……危险。
男人在病床前站定,抬手,缓缓摘下了墨镜。
一双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般的眼眸显露出来,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神崎士郎。
“北冈秀一,”
神崎士郎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如同金属在寒冰上摩擦,
“我想,我们无需多余的客套。”
北冈秀一强压下心头的惊悸,眉头紧锁,声音同样冷了下来:
“神崎士郎?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对这个如同提线木偶般操纵着骑士战争的神秘人,充满了本能的警惕和厌恶。
神崎士郎的目光在北冈肩头的绷带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物品的瑕疵,随即移开,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利刃(Scissors),出局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北冈秀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尽管他与须藤雅史毫无交情,甚至可能还是潜在的敌人,但“出局”二字背后蕴含的残酷现实——一个骑士的彻底消亡——依然带来强烈的冲击。
这提醒着他,这场游戏的代价是何等高昂。
“呵,”
北冈冷笑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语气带着刻意的嘲讽,
“那又如何?少了一个碍事的家伙,不是正合你意?”
神崎士郎对他的讽刺置若罔闻。他优雅地从风衣内袋中取出一物——一张边缘流淌着微弱银芒的空白契约卡。
卡片在他修长的指尖显得异常单薄,却又重若千钧。他将卡片递向北冈,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场战争,没有旁观席,更没有病假条。”
神崎士郎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冰锥,直刺北冈心底,
“消极怠战,等同于放弃生存的资格。想要活下去,想要实现你心中的愿望……”
他的目光在北冈缠着绷带的肩膀和床头清淡的餐食上扫过,意有所指,
“就站起来,拿起武器,战斗到最后一刻。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北冈秀一死死盯着那张空白的卡片。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拒绝?
意味着立刻被这残酷的规则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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