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部落的麦田在晨光里泛着惨黄 —— 北瀚可汗的抛石机 “轰隆” 作响,一个个黑陶罐砸进麦田,罐碎的瞬间,淡绿色的毒孢子像雾似的散开,刚抽穗的抗毒麦苗接触到孢子,立刻枯萎发黑,短短半个时辰,半亩麦田就成了枯黄色的荒地。
“首领!孢子飘向居住区了!” 木禾抱着药篮跑过来,篮子里的抗枯草汁只剩小半罐,她的袖口沾着草药汁,声音带着哭腔,“有三个老人吸了孢子,已经开始咳嗽吐血了!” 娜仁站在沙棘防线后,握着青铜短刀的手青筋暴起,望着远处可汗的骑兵阵 —— 五万骑兵列成方阵,十台抛石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部落抛孢子罐,可汗骑着高头大马,在阵前狂笑:“娜仁!再不交沙棘令,我让你们的部落连一粒麦种都剩不下!”
“不能让孢子进居住区!” 娜仁突然大喊,转身对身后的族人下令,“巴图,带十个勇士用浸湿的驼毛毡挡孢子;木禾,你带妇人把剩余的抗枯草汁兑水,洒在居住区周围;剩下的人跟我加固沙棘墙,绝不能让北瀚人冲进来!” 巴图扛起兽骨刀,大声应和:“俺们跟他们拼了!”
驼毛毡浸湿后沉甸甸的,勇士们举着毡子组成 “人墙”,挡在居住区前,毒孢子落在毡子上,慢慢凝结成黑色的黏液。木禾和妇人们提着陶罐,快步在居住区边缘洒抗枯草汁,淡绿色的汁液在地上形成一道浅痕,孢子飘到痕边,立刻被化解成水珠。可抛石机还在抛罐,沙棘防线前的孢子越来越浓,部分沙棘枝已经开始发黑枯萎,防线出现了缺口。
“冲啊!杀进部落抢沙棘令!” 可汗见防线松动,挥刀下令,骑兵们催马冲锋,马蹄踏过枯萎的麦田,扬起漫天沙尘,直逼沙棘防线。娜仁摘下背上的沙棘弓 —— 这是部落祖传的硬弓,箭杆用沙棘木做的,箭头涂着浓缩的抗枯草汁,能暂时压制毒孢子,甚至能让接触到的战马发狂。
“瞄准马腿!” 娜仁拉满弓,箭 “咻” 地飞出,正好射中冲在最前的骑兵的马腿。战马接触到箭上的汁液,突然发狂,甩着脖子把骑兵摔在地上,还踢伤了旁边的两匹战马。后续的骑兵被发狂的马挡住,阵型瞬间乱了。“就是现在!” 娜仁挥刀,巴图带着勇士们冲出去,兽骨刀砍向骑兵的马腿,没受伤的骑兵吓得赶紧勒马后退,连摔在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救。
可北瀚骑兵太多,退了一波又来一波。巴图刚砍倒一个骑兵,突然被可汗的狼牙棒砸中肩膀,“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巴图闷哼一声,摔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兽皮甲。“巴图!” 娜仁大喊着冲过去,青铜刀挡住可汗的第二棒,“你敢伤我的人?”
“就凭你也配跟本可汗打?” 可汗冷笑,狼牙棒再次挥来,娜仁只能勉强挡住,手臂被震得发麻。木禾突然从旁边冲过来,把药篮里的抗枯草汁泼向可汗的眼睛,可汗疼得惨叫一声,暂时退开。“首领,快带巴图回部落!” 木禾扶着巴图,往居住区退,娜仁也趁机撤回防线,可沙棘墙已经被骑兵冲开了一个大口子,十几个北瀚骑兵正往缺口里冲。
“守住缺口!” 娜仁站在缺口前,青铜刀指着骑兵,“要进部落,先踏过我的尸体!” 族人们见首领不退,也都举起武器围过来,有的举着镰刀,有的握着石斧,哪怕吓得发抖,也没人后退。骑兵们看着眼前的 “人墙”,竟暂时停住了脚步 —— 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部落,竟有这么强的韧性。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升起三道橙色烽火 —— 是烈风部落的紧急信号,专门用来向沈砚求援的。娜仁心里一松,只要沈砚能赶来,部落就有救了。可她不知道,此时的黑石山地宫入口,沈砚正拿着烽火传讯的纸条,脸色凝重。
“烈风部落快撑不住了,可汗用毒孢子,巴图重伤,防线快破了!” 沈砚攥着纸条,手指发白,“我们要是回去支援,地宫这边只有苏砚和石老,三皇子要是提前来,他们根本挡不住;可要是不回去,娜仁和部落的人就完了!” 苏砚看着沈砚的样子,突然开口:“你带赵虎、铁蛋回去,我和青禾、石老留在地宫。石老会‘守脉术’,能暂时挡住枯世种,我也能继续学激活阵的口诀,等你们回来,我们再一起进地宫。”
石老也点头,举起枣木杖:“老奴会保护好少主,沈先生放心回去支援,血月还有二十天,赶得及回来决战。” 沈砚终于下定决心,把身上的抗枯草籽交给苏砚:“你们小心,遇到危险就捏玉佩,我会感应到。” 说完,他带着赵虎、铁蛋,骑着快马往烈风部落赶。
“沈先生,俺们能赶上吗?” 铁蛋扛着改良铁铲,坐在马背上,风刮得他睁不开眼。沈砚望着远处的烽火,语气坚定:“一定能!娜仁在等我们,部落的人在等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 赵虎也握紧铁铲:“俺的铲还能挖陷阱,到了部落,一定帮娜仁把北瀚骑兵打退!”
烈风部落的防线前,可汗又开始下令抛石机抛罐,毒孢子越来越浓,娜仁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可她还是站在缺口前,青铜刀紧紧握在手里。她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心里默默念着:沈砚,你一定要快点来……
而远处的地平线上,三匹快马正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正是赶回来支援的沈砚、赵虎和铁蛋。一场关乎部落生死的反击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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