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了?好!杀得好!”刘禅一拍案几,显得十分解气。他最烦这些麻烦事,诸葛瞻能直接处理干净,正合他意。
然而,就在这时,诸葛瞻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倏地转向了班列中的王缮,声音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然而,陛下,贾循、李统虽已伏法,但此案,并未终结!汶山郡积弊至此,贾循、李统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皆因朝中有人,为其充当保护伞,通风报信,甚至暗中指使!你觉得呢?王太仆。”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脸色骤变的王缮身上!
王缮心中狂震,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强自镇定,出列躬身,脸上带着被冤枉的屈辱和愤慨:“大司马此言何意?莫非怀疑下官与那汶山恶吏有所牵连?下官身为太仆,掌舆马畜牧,与地方郡守素无过多往来,更不曾干预地方政务!大司马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污蔑忠良啊!”他转而向刘禅叩首,声音悲切,“陛下!臣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大司马无凭无据,岂可凭空污人清白!臣……臣恳请陛下,为大司马安危计,亦当约束大司马,勿要使权柄过甚,寒了百官之心啊!”他这话,已是隐隐在反击,暗示诸葛瞻权势过大,有意构陷。
刘禅被他哭诉得有些心烦,又见诸葛瞻似乎真的没有直接证据指证王缮,便犹豫地看向诸葛瞻:“思远,这……王爱卿毕竟是九卿之一,若无实据,恐怕……”
诸葛瞻看着王缮那副表演,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正要开口,殿外传来李烨沉稳的声音:
“陛下!大司马!锦衣卫指挥使李烨,有本启奏!并有汶山一案关键人证、物证呈上!”
“宣!”刘禅立刻道。
只见李烨一身风尘,大步踏入殿中,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抬着那几口沉重的箱子。他目不斜视,走到御前,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陛下!臣李烨,奉大司马之命,协同查办汶山郡守贾循、郡尉李统贪腐谋逆一案!现已查明,太仆王缮,长期与贾循、李统勾结,收受巨额贿赂,为其掩盖罪证,通风报信!更甚者——”李烨猛地抬头,目光如刀,直刺面色惨白的王缮,“在王缮得知大司马微服至汶山,可能查知其罪行后,竟丧心病狂,密令贾循、李统,不惜一切代价,围杀大司马,意图杀人灭口!”
“什么?!”
“围杀大司马?!”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所有大臣都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惊呆了!就连刘禅,也猛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胖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
“你……你血口喷人!”王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手指颤抖地指着李烨,“陛下!他诬陷!这是诬陷!李烨是诸葛瞻心腹,他们合起伙来构陷老臣!陛下明鉴啊!”
李烨根本不理会他的嘶吼,将手中锦盒打开,取出李统画押的供状,双手呈上:“此乃郡尉李统亲笔画押供状,详细供述其与贾循贪墨款项、与王缮往来细节,以及接到王缮密令,围杀大司马之经过!其中提及之贿赂金额、时间、渠道,与从贾循府中搜出之账册、密信,完全吻合!请陛下御览!”
内侍连忙将供状接过,呈给刘禅。
李烨又指向那几口箱子:“箱内乃是贾循府中搜出之原始账册,及其与王缮往来密信原件!其中明确记录王缮多次索要贿赂,并指示贾循如何应对朝廷核查,更有王缮亲笔所书,要求贾循‘处置’大司马之密令副本!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随着李烨一件件抛出证据,王缮的脸色从惨白变为死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李烨竟然拿到了如此完整的证据链,连他亲笔所写的、要求“处置”的密令副本都被找到了!完了!全完了!
刘禅看着那供状上鲜红的手印,看着那账册上触目惊心的数字,看着那密信上熟悉的、属于王缮的笔迹,尤其是看到那句“不惜一切代价处置,绝后患”的冰冷指令,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他或许可以容忍官员贪腐,可以容忍政令不畅,但他绝不能容忍有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围杀诸葛瞻!诸葛瞻是谁?是相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是支撑着蜀汉江山、让他能安稳坐在皇位上的擎天博玉柱!害诸葛瞻,就是要动摇他刘禅的根基,就是要毁掉这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汉室江山!
“王!缮!”刘禅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的供状狠狠摔在地上,指着王缮,浑身发抖,“你这老贼!狼子野心!蛇蝎心肠!你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朕尚可念你年老,从轻发落!可你……你竟敢……竟敢谋害思远!你要杀相父之子!你要毁我大汉栋梁!你……你罪该万死!万死难赎其罪!”
刘禅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承光殿,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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