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内,只余一盏床头阅读灯亮着。灯罩是手工吹制的乳白色玻璃,光线透过它,被驯服得柔和而朦胧,堪堪驱散近处的黑暗,却让房间的角落沉浸在舒适的阴影里,营造出绝对私密和放松的氛围。空气里,橙花与雪松尾调的沐浴露香气尚未完全散去,又融入了李书柠身上特有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暖甜体香,交织成只属于这个卧室的、令人安心沉醉的气息。
李书柠已沐浴完毕,湿漉漉的长发用干发巾裹着,身上换了一袭质地极其柔软的烟灰色真丝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截白皙的脖颈。她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蓬松的靠枕,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关于儿童心理学的书籍,目光却并未落在字里行间,而是有些失焦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垂落肩侧的一缕半干发丝。窗外的寂静仿佛有重量,沉沉地压下来,也让白日里被各种事务占据的思绪,得以清晰地浮现。
浴室的水声停了。片刻,门被拉开,窦云开走了出来。他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紧实宽阔的胸膛和线条清晰的腹肌缓缓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细微的亮光。他用一块大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将毛巾随手搭在床尾凳上,掀开被子一角,带着一身清爽的凉意和水汽,靠坐到书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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