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光痕。江晚刚睡醒,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没有未读消息,天气预报显示今天多云转阴。
她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准备去厨房煮点东西吃。昨晚休息得很好,脑子里没再想那些烦人的事。王保镖已经撤回常规岗位,她知道自己的安全还在掌控中。
走到客厅时,她停下脚步。
落地镜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穿着深灰色风衣,身形瘦削,站姿笔直。江晚没出声,也没有后退。她见过这人几次,每次都是这样突然出现,不敲门,不打招呼,像穿过墙壁走出来的。
“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进来?”她说,“吓到人算工伤吗?”
苏然缓缓转身。他的脸依旧看不真切,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只有眼睛清晰,目光平静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任务快来了。”他开口,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好能听清。
江晚靠在沙发边,双臂交叉。“系统还没通知我。”
“不是普通任务。”他说,“这次不会给你倒计时,也不会弹出消费目标。它会直接开始,你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去了。”
江晚皱眉。“什么意思?”
“你之前做的事,花钱、升级、打脸反派,都是在规则内玩。”苏然往前走了一步,“但这一次,规则会变。你依赖的东西——钱、人脉、源力转化率——都可能失效。”
江晚盯着他。“你是说,系统要抽风?”
“不是系统的问题。”他摇头,“是更高层的试炼。有人在观察你,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强。是你自己,还是仅仅靠外力。”
江晚笑了下。“所以呢?让我别太依赖花钱?”
“让你看清自己。”苏然说,“如果你只靠砸钱活着,那这次你会死得很干脆。”
空气安静了几秒。
江晚没笑,也没反驳。她走到餐桌旁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窗外有车驶过的声音,楼上的邻居在拖地,一切都很正常。可她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她问。
“因为时间到了。”他说,“我能提醒的只有一次。接下来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
“没有提示?没有奖励预览?”
“没有。”他回答,“这次的任务不会告诉你目标,也不会标注危险等级。你得自己判断哪一步能走,哪一步是陷阱。”
江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剪得很短,指节上有训练留下的茧。这些日子她不是只在刷卡买东西,也在练体能,学格斗技巧,研究异能对抗的数据模型。
她抬起头。“如果我失败了,会怎样?”
“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他说,“财力、能力、关系网。你可能会回到起点,甚至比起点更糟。”
“包括顾言?”她问。
苏然沉默了一下。“包括所有你觉得牢不可破的联系。”
江晚没再说话。
她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黑色平板。这是她私下做的记录本,存着每一次任务的时间、地点、支出金额、源力增长曲线,还有对手的信息和应对策略。
她把平板放在桌上,打开文件夹。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数据,图表密密麻麻。她翻到最近一页,停住。
过去三个月,她的消费总额超过两亿,源力值提升百分之六十七。颜值、反应速度、记忆力都有明显跃升。但她也发现,最近几次升级的效率在下降。同样的金额,带来的增幅越来越小。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在暗示……系统在调整?”她问。
苏然站在门口,没有走近。“它从来都不是无限的。你以为你在利用规则,其实你一直在被筛选。”
江晚合上平板,抬头看他。“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他说,“我只是执行流程的一部分。每个人走到这一步,都会见到我。有人听,有人不信。活下来的,只有听的人。”
江晚冷笑。“听起来像末日预告。”
“不是预告。”他说,“是提醒。你还有时间准备,但不多。”
“还剩多少?”
“三天,或者更短。”他说,“当你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不对劲,就是开始了。”
“比如?”
“朋友说的话变得可疑,信任的人突然回避你,系统长时间不发布任务。”他顿了顿,“或者,你发现自己花出去的钱,不再换来任何提升。”
江晚盯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之前有人经历过。”他说,“他们没撑住。你不是第一个绑定系统的人。”
这句话让江晚心头一震。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是特别的。可现在听到,有人比她早,有人失败了,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们去哪儿了?”她问。
“不存在了。”他说,“记忆被抹除,痕迹被清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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