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偷走我的女儿?”沈柔的声音冷冷的,“把她扔到豆腐坊,让自己的女儿冒充侯府千金?”
沈清漪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宋云霜是你女儿?”沈柔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因为她长得像你啊。眉眼,鼻子,嘴巴,没一处像侯爷,也没一处像我。倒是跟你,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走到桌边,拿起另一叠纸:“我查过了。你生产前三个月,借口去庙里祈福,在城外别庄住了两个月。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大了。算算日子,正好是国舅去别庄避暑那段时间。”
沈清漪瘫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用我的女儿,换你的女儿。”沈柔盯着她,“让我这十七年,对着仇人的女儿掏心掏肺。而我的亲生骨肉,在豆腐坊里受苦。”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下来:“沈清漪,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沈清漪抬起头,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恐惧。她爬过去,抱住沈柔的腿:“姐姐,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去把卿棠找回来,我把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卿棠?”沈柔愣了一下,“你给她取了名字?”
“是……是叫卿棠。”沈清漪连忙说,“我没亏待她,真的!那户人家姓宋,我就给她取名宋卿棠。她现在好好的,在豆腐坊过得挺好的。”
沈柔闭上眼睛,两行泪终于滑下来。
卿棠。她的女儿,叫卿棠。
十七年了,她才知道女儿的名字。
再睁开眼时,沈柔甩开沈清漪的手,朝门外唤道:“来人。”
两个粗壮的婆子应声进来。
“把她绑起来,嘴堵上。”沈柔吩咐道,“送到城南祁公公府上。”
沈清漪一听“祁公公”三个字,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尖叫起来:“不!不要!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祁公公他是个变态!他折磨死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姐姐!姐姐我求你了!”
她拼命挣扎,可婆子们力气大,几下就把她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了布。
沈柔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惊恐的眼睛,轻声道:“忘了告诉你,祁公公是桑钦的干爹。你那个小情郎,没少在他干爹面前夸你吧?说你能歌善舞,温柔解意。”
沈清漪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放心,”沈柔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祁公公虽然年纪大了,可最懂怜香惜玉。你去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她直起身,朝婆子摆了摆手:“带走吧。”
沈清漪被拖了出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沈柔。
……
此时。
京城的东市街一如既往地热闹。
宋卿棠走在二哥宋云麟和姐姐宋玉蝉中间,左看看右瞧瞧,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春游啊春游,听着是踏青赏花,可书里写的那场刺杀就发生在明天。二哥这傻大个儿偏偏是那群人的猎物之一,不入局还不行……唉,姐姐可不能去,太危险了。】
宋玉蝉正拿起一支玉簪看,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她轻轻放下簪子,转头看向宋卿棠,柔声道:“棠棠,你看这料子如何?给你做件春衫可好?”
宋卿棠凑过去摸了摸那匹水绿色的软烟罗,眼睛亮了亮:“真好看!姐姐眼光最好了。”
说完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好看的料子,姐姐穿了一定很美。可明天那地方,越是貌美越容易成目标。那连环杀手专挑漂亮姑娘下手,姐姐这样的容貌,岂不是羊入虎口?要不,我想办法让她去不了?】
宋玉蝉心下一紧,将那匹料子交给掌柜包好。
一旁的宋云麟正看着一把匕首,听到妹妹的心声,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宋卿棠:“棠棠,明日春游你可要跟紧我,二哥护着你。”
宋卿棠冲他甜甜一笑:“知道啦,二哥最厉害了!”
【得了吧,书里你自个儿都差点中招,还护着我呢。要不是沈星遥表哥及时赶到,靖安侯府二公子遇刺可就真成了京城头条了。】
宋云麟被这话噎得一口气上不来,瞪着妹妹那张无辜的笑脸,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丫头,表面装得乖巧,心里吐槽起来可真是不留情面啊。
宋玉蝉这时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说到春游,我正想和你们说呢。明日我怕是去不成了。”
“啊?为什么呀姐姐?”宋卿棠立刻转过头,眼睛睁得圆圆的。
【太好了!正愁怎么开口呢!】
宋玉蝉笑道:“你忘了?咱们那火锅店筹备到关键时候了,明日约了匠人看图纸,我实在走不开。”
她顿了顿,看向宋卿棠担忧的小脸,又补充道,“况且春日宴年年都有,少去一回也不打紧。倒是你们,一定要小心些,听说最近京中不太平。”
宋卿棠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挽住宋玉蝉的手晃了晃:“姐姐放心,我跟二哥会小心的!你忙店里的事,等火锅店开张了,咱们天天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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