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号”猛地扎入扭曲的光门,众人只觉身体一轻,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膜,随即又被无形的力量抛回现实。
舷窗外的景象已从无尽的深海黑暗,切换成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观。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近乎完美的球形空间内部。这里没有一滴海水,空气清新而带着淡淡的金属气息。柔和的、不知来源的光芒均匀地洒满每一个角落,既不刺眼,也无阴影,仿佛空间自身在发光。就在“深蓝号”进入的瞬间,身后那扭曲的光门如同断线的涟漪般剧烈波动了几下,随即悄无声息地弥合、消失,将外界的追兵与危险彻底隔绝。
“不可思议……这绝非天然形成,也非我等所知任何技艺所能造就!”沈渊教授的声音通过视频连线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如此完美的球形空间,内部自洽的生态……这需要何等精妙的时空掌控力!”
空间的中央,并非悬浮着预想中融合了未知金属的奇异楼船,而是一艘彻底符合秦朝工艺、却保存得异常完好的楼船,静静地搁浅在空间底部,仿佛被某种柔和而强大的力量温柔地承托着,历经两千余年岁月,船体的木质结构仅有些许干裂,青铜构件泛着幽暗的绿锈,甚至连帆索的布局都依稀可辨,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地指向那个遥远而强大的帝国时代。
四人打开舱门,走出来。登上这艘古老的船只,脚下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历史的回响。在旗舰的指挥舱——更准确地说,是船首楼内,他们没有发现预想中的金属板,而是在一块经过特殊打磨、光滑如镜的青铜板上,发现了徐福留下的痕迹。那是以某种利器刻划的文字,笔画深峻,却又隐隐流动着微弱的能量光晕,跨越千年依旧清晰:
后世同道鉴之:
吾等奉诏东渡,求访仙山。行至此域,忽遭骇浪,舟楫将覆。
倏有光相自虚空中现,引余舟入此避世之渊。
光相旋隐,唯遗警言:
「大潮将至,天地倾覆。」
徐福 顿首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众人仔细搜寻了整个船骸,指尖拂过冰冷的青铜与干燥的木材,甚至动用了各自的能力进行感知,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般扫过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罗盘”的物件,甚至连一丝异常的能量残留都未曾发现。
“难道徐福最终带走了罗盘?或者,陆清音的信息有误?”陈远不禁有些气馁,眉心的竖瞳印记也黯淡了几分。
就在众人以为此行将无功而返时,一直处于高度专注状态的苏瑾,其悬浮在身前的【真理之钥】再次捕捉到一丝极其隐秘、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波动。
这波动比外层那已关闭的光门屏障更加微弱,几乎与整个球形空间的背景能量融为一体,但其异常模式、那种独特的“非自然”褶皱感,与“404”的能量签名如出一辙。
“这里还有一层!”苏瑾猛地指向空间中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区域,声音带着发现真相的颤音,“又一个独立空间,隐藏得更深,就像套娃一样!”
陈远立刻会意,两人再次默契配合。苏瑾全神贯注,以真理之钥精准定位那几乎不存在的“坐标”;陈远则再次凝聚创造之力,将其压缩成比之前更纤细、更锋利的“空间之刃”,对着那片虚空猛地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阵低沉的嗡鸣。
在众人面前,空间如同幕布般被悄然掀开一角,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真实——一座比外面秦代楼船更加古老、通体由某种未知黑色金属构筑的金字塔,缓缓自虚空中显现出它冰冷、肃穆而充满压迫感的轮廓。它的形态与埃及的胡夫金字塔有几分相似,却更加规整、棱角分明,表面光滑如镜,毫无风沙侵蚀的痕迹,只有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非人的精密与冷漠。
“天啊……这,这建筑形制!”沈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它与埃及吉萨高地的金字塔存在几何学上的近似,但工艺水平……远超我们已知的任何古代文明!这绝非人类之手所能建造!”
金字塔内部空旷、洁净得超乎想象,充满了远超人类理解的科技感。
墙壁是浑然一体的黑色金属,偶尔有无法解读的流光符号如同电子脉络般一闪而过,随即隐没。
空气中有微弱的能量流动声,仿佛这座建筑本身还在某种低功耗模式下运行。与外部秦船的古老沧桑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的冰冷和毫无生气,让人从心底感到一种敬畏与疏离。
他们找到了明显是生活区的痕迹。在一个舱室内,布置着古朴的席、案,甚至还有几个按照先秦礼仪摆放的、已经干涸的陶制酒具。
旁边散落着一些孩童使用过的小型玉饰、磨损严重的木制玩具残片,上面带着明显的战国楚地风格。这些无声的物件,如同凝固的时光,证实了徐福和他所携带的童男童女曾在此避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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