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早晨的怎么还在那发起呆来。”保利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转头看到李光跃坐在沙发上,眼神发直,望着空处,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什么……”李光跃回过神,轻轻晃了晃头,试图将脑海中翻腾的思绪甩开。
“有点不对劲啊,”保利一边麻利地收拾着自己刚吃完的早点包装袋,一边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李光跃的脸色,“昨天看完陈老那边的事情回来后,你就不太对劲。到底啥情况,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
“哎!”李光跃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就是……唉,咋说呢?又忍不住回想起,在公交车上第一次看到的那小伙子,后来怎么样了,其实那会我不该多嘴的。”
“不对吧,”保利狐疑地眯起眼,“昨天在回来的车上,你虽然累,但感觉还行。现在这状态……是有那种,连你都感觉棘手、不能处理的事情出现了?”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关切。
“那倒也不是,”李光跃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思,“我划拉了一下,最近处理的这几桩事,从两个月前那几个事情开始,一直到陈老先生家的这个……我发现,这路子好像有点偏离我最初的设想了。我才获得这能力多久?本意是想靠着它能看点气运,帮人规避些小灾小难,混口安稳饭吃。我其实不想这么早、这么频繁地和那些‘存在’接触。”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苦笑道:“可你看看,最近咱们出门,帮忙看的,差不多最后都牵扯到那些‘东西’。我毕竟不是正经的出马仙,没人指点,背后更没有合作的正规仙家。咱们现在干的这些活,从某种角度说,有点像是在抢人家正统出马仙的‘机缘’和‘功德’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担心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个圈子里的人,或者……非人,找上门来。”这种游离于体系之外却又不断触及核心秘密的状态,让他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略显急促的中年男声:“大师,大师在吗?”
“去吧,把门开开。”李光跃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压下,对保利说道,“看完今天预约的这六位再说。”他起身走向里间那间特意布置过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里面并没有床,只有一张古朴的实木桌子和三把椅子,桌子上摆放了一鼎檀香炉,陈设简单,氛围却格外沉静。李光跃走到自己常坐的主位椅子上坐下,刚调整好呼吸,就听见外面保利热情洋溢的声音。
“早啊!张老板,快请进,大师已经在准备了,快进屋。”
“好……好……大师在就好,在就好。”门外传来张老板如释重负的声音。
“让张老板过来吧。”李光跃扬声道,“再来人的话,麻烦先在客厅等一会儿。”既然人已经来了,多想无益,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张老板请吧,今天您是第一位。”保利笑着对张老板说道,同时目光扫过跟在张老板身后的两个人。一位是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眉眼间与张老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女儿;另一位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得体,气度沉稳,看不出具体身份,难道是女婿?保利心里猜测着,伸手将三人请进了里间工作室。
几人跟着保利进了屋子,略显拘谨地站在桌前。房间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心神宁静下来。
“张老板,知道大师这儿的规矩吗?”保利站在一旁,例行公事般随口问道。其实张老板在和他预约时间的时候,早就反复打听清楚了,知道这边是什么流程和讲究。只不过,每个进来的人诉求不同,心境也不同,所以每次都会再确认一句,既是提醒,也是让客人定神。
“知道、知道,”张老板连忙点头,像是背书一样说道,“一人一次只能求问一件事,可以附带一件与此相关的小事。大师的辛苦费根据事情的大小和难易程度再定,如果需要出门处理,费用则另算。”看来他确实是做足了功课。
李光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张老板略显富态、此刻却带着焦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的脸,然后落在他身后那一对年轻男女身上,温和地再次问道:“张老板,今天是您自己看,还是……”他意在确定,今天主要要解决的是谁的问题。
“我看、我看,主要还是想为我女儿看看,她最近……”张老板赶紧接话,语气急促,下意识地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儿,忧心忡忡之情溢于言表。
“好,既然如此,那你先在我对面坐吧。”李光跃点了点头,伸手指向桌前的椅子,然后又对后面两人示意,“你们两位,暂且站在后面即可。”
“哎……哎,好,好。”张老板连忙应声,略显拘谨地在那张硬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膝盖上,那姿态全然不像一位在久经商场的老板,更像是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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