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跃一觉醒来,脑海中的疼痛让他不自然的皱起眉头,仿佛有根锥子从太阳穴钻进脑髓,搅得他眼前发黑。他闷哼一声,用手死死按住额角,混沌的意识才艰难地聚拢。看来下次不能这么乱来了,挣扎着坐起身,卧室里一片浓墨般的漆黑,唯有窗外远处街灯的微光,在窗帘缝隙里透进几丝光亮。
居然已经到晚上了?
他摸过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起眼——晚上十点二十。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锁屏上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保利的五六个,其余全是陌生号码。
什么事这么急?
他现在脑子像一团被搅乱的浆糊,实在没力气深究。明天再说吧。他侧耳细听,客厅里一片死寂,妻子和孩子想必早已睡熟。
就在这时,空瘪的胃袋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咕噜噜——”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饥饿感像潮水般涌上,压倒了一切。他掀开被子,决定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脑袋依旧一蹦一蹦地疼,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借力稳住有些发飘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挪出卧室。客厅里一片黑暗与寂静,只有妻子平稳的呼吸声从主卧门缝里隐约传来。他点亮手机屏幕,借着那点微弱的光晕,像贼一样摸向厨房。
光柱扫过餐厅,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只见餐桌上,有一个倒扣着的大盘子精心地罩着,旁边还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他心头一动,快步上前掀开盘子——底下是扣留着、丝毫未动的饭菜,一碗米饭,一荤一素,甚至旁边还放着一杯水。他拿起那张便利贴,就着手机光看去,上面是妻子熟悉的笔迹:
“锅里有热汤,自己喝。吃完放水池,明早我收拾。”
没有多余的言语,却让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冲散了脑中的钝痛与身体的疲惫。有一个知道心疼自己的妻子就是幸福啊。
李光跃也不管饭菜还热不热,赶紧打开餐厅的灯光,慢慢的坐了下来,先填饱肚子再说,他一边就着凉掉的菜肴扒着米饭,一边划开手机屏幕。除了保利发来的几条语气越来越急的信息,还有一条信息,让他扒饭的动作微微一顿……发信人,赫然是昨天才见过面的陈老先生。
咦……这么快就做决定了吗?
……
经过一夜睡眠,次日清晨五点半,李光跃已然精神抖擞地起来。昨日强行探索“砖头”带来的精神透支已彻底恢复,浑身充满了久违的轻快感。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绝不能再如此莽撞。
想起保利昨天那连珠炮似的电话,他不敢怠慢,决定提前出门。一边利落地洗漱穿衣,一边斟酌着是否要先给陈老先生回个信息。这位老先生身份不凡,他的事,恐怕比保利那边更耽搁不起。
念头转动间,他已收拾妥当。轻轻带上家门,步入清晨微凉而新鲜的空气中,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连肺腑都被洗涤过一般。
……
“光哥,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保利推门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李光跃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不由得愣了一下。
“还不是你昨天那夺命连环Call给闹的。”李光跃见他提着早饭进来,很自然地起身接过,一边往外拿碗碟,一边问道,“火急火燎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哎……别提了,边吃边说。”保利抹了把脸,脸上写满了无奈,但填饱肚子显然是当前第一要务。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保利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昨天上午,我正琢磨着联系那个爽约的客户,问问什么情况,手机就响了。”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意味,“我一看来电显示,你猜是谁?”
李光跃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吹着碗里滚烫的豆浆,淡淡吐出一句:“呵……是前天咱们见过的那位陈老先生吧。”
“唉?你咋知道的……”保利一脸惊奇。
“但凡是和我产生过关联的人和事,多少都会有些模糊的感应。何况咱们前天刚去过陈老府上,这联系还算紧密。要不是昨天消耗太大,我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半夜才醒。”李光跃咀嚼着嘴里的油条,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保利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猛灌了一口豆浆,心里直犯嘀咕:以前不是说只能感知个大概方向吗?现在怎么连具体是谁都……“光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能力又提升了?‘法力’大涨?”
李光跃端着豆浆碗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保利,略一沉吟,含糊地应道:“算是吧……有点小变化。”他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谈,话锋一转,“别打岔,说正事。陈老先生特意找你,所为何事?”
保利见他不愿多提,也很识趣地没再追问,表情却重新变得凝重起来:“陈老在电话里没细说,语气挺沉的。他希望……希望和你面谈。”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我听他那意思,好像下了某种决心干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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